金胜辛、火丙生、木乙灵齐齐变色惊呼。金胜辛厉声道:“你是谁?”尾音刚落,身子已到了李凤歌身前,提掌向他面门拍去。李凤歌见他铁掌寒光大冒,知道掌上擦有剧毒,骇得浑身打颤,哪敢伸手去接?往后便跑。
金胜辛见他露出后背来,大吃一惊,打斗之中哪有人露出后背要害给人家的?只怕他另有高招,急忙收掌,踢出左腿。李凤歌只觉背后一痛,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金胜辛又惊又奇,心想:这人到底有没有修为?若说有修为为什么一脚也躲不开?若说没有修为为什么能把老三拍出数丈远?
木乙灵抢了出去,将水至癸扶起,见他脸无血色,浑身颤抖。右手垂到地上,显然是折断了。火丙生怒道:“好个藏拙的小子!老大,把他杀了!”
金胜辛提起铁掌,按到李凤歌脑门上,厉声道:“小子是什么宗门的?”李凤歌后背被他踢中一脚,正当痛不堪言,开口又止,重重吸了口冷气。
金胜辛冷冷望向谷中洞虚子、李清虚、落阳子三人,道:“他是你们哪一位的门人?”李清虚等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这个忽然冲出来的狼狈小子到底是谁,但看他一掌拍飞水至癸,理应是大宗门的内门弟子才是,为什么自己从未见过?
木乙灵忽地仰天厉声道:“不对劲!水至癸体中有三股奇怪元力真气,其中一股奇怪得很,像是土穿壬的!”金胜辛冲到水至癸身前,探他脉门,只觉他体中气息紊乱,三数股不同元力真气胡闯乱撞,搞得经脉乱七八糟。其中果然有一股气息与土穿壬极为相像。
金胜辛厉声道:“不错!有老五的气息!”火丙生双手抓住李凤歌双肩,将他提起,森然道:“你杀了土穿壬是也不是?”李凤歌自知难逃一死,反而大起胆子来,大声道:“不错!土穿壬那条老狗无恶不作,吸血杀人,天憎人厌,是老子杀的。”
火丙生怒不可遏,道:“我把你撕成两半!”
洞虚子突然叫道:“火丙生,土穿壬是爷爷杀的!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你看他似能杀人的人吗?”好不容易将这句话说得顺了,又痛得弯下腰,浑身打颤。
李凤歌叹道:“道长不用救我啦!我李凤歌敢做敢当,土穿壬是我杀的,淬毒蛇牙刃是我刺的,他们想杀就杀吧!”抬头向柳月如望去,见她正注视自己,满脸关切担忧之色。李凤歌心中一暖:“这样死了也挺好……”
火丙生狞声道:“这里一个人也走不了!今日都为我五弟陪葬!”
这时,谷外突有一个爽朗的声音道:“这里一个人都走不了吗?北冥五鬼好霸道的!北冥五鬼好厉害的!”
金胜辛、火丙生、木乙灵、李清虚、落阳子等人均闻声看去,只见谷口缓缓走进一个灰衣道人。那道人头戴金冠,腰系玉带,脚履银靴,腰悬长剑。头发、胡须都是半白半黑,脸容红润,却看不出多少年纪。
金胜辛冷笑道:“你是谁?敢拦我北冥行事?”灰衣道人朗声道:“三清正朔千秋月,一气贯通万里云。正以驱邪、以一统万。”
金胜辛微微变色,道:“正以驱邪、以一统万。你是龙虎山正一教的人?”那灰衣道人飘扬扬走到洞虚子身前,将他扶起,道:“是赤猬刺,青蜂针的剧毒?”洞虚子点了点头。
落阳子向那灰衣道人大声道:“正以驱邪、以一驱万。张祥之张道长,好久不见。”张祥之微微一笑,道:“落阳子,你好。是有好久不见。”
金胜辛暗暗吃惊,心道:“正一教张祥之,据说精通剑法、五行、符箓,数十年前便已成名,到得现在也有五六十岁了吧?怎么看着不像?”
张祥之道:“洞虚子,这毒可解,不过需要再来一人合力助你逼出剧毒。你先运功抵抗,我过会助你。”洞虚子点了点头。
张祥之见落阳子断了一臂,李清虚头发散乱、模样狼狈,道:“你们被谁所伤?”火丙生大声道:“是老子伤的,张祥之是吗?听说你们正一教伏魔剑法很是利害,火丙生好久便想见识了,今日正好试试正一教的高招!”将李凤歌扔到地上,纵身扑向张祥之。
张祥之道:“很好!”腰间长剑拔出,斜斜向火丙生刺去。火丙生侧身躲过,翻出淬毒赤猬刺,一前一后刺出。张祥之叫一声好,挥剑格挡,与那赤猬刺一碰,长剑登时一震,手心微微发麻。
张祥之暗道:“好奇怪的兵刃!”李清虚大声叫道:“张道长,他赤猬刺古怪,能震落别人兵刃。”张祥之道:“晓得!”一把剑使将开来,剑光如一朵朵梨花悠悠而落。火丙生一双赤猬刺猛攻险要,张祥子轻格慢挡,每次均将赤猬刺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