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丰台大营中的数万将士之前可是参加过北京保卫战的,都是和瓦剌铁骑血战过的“老兵”,如今战事平息才多久,竟然就沦落到这个样子,足以说明众将的“无用”了!
一想到如此,徐玮等人便冷汗直冒,虽然其中不少人和刘君韬喝过酒、谈过心,但公事归公事,现如今大军操练如此,刘君韬如果真的揪出一两个倒霉鬼杀鸡儆猴,众人是没有任何反驳的借口的!
此时,校场上的一万一千名将士静静的肃立着,演武台上同样是寂静无比。
徐玮等一众将领眼见刘君韬脸色不善的看着大军,久久无言,心中都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刘君韬准备如何出手。
许久之后,刘君韬才将目光从方阵上收回来,此时那一万大军已经在演武场上站立了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原本就稀松的方阵变得更加散乱,甚至不少兵丁都是没了站象,显得十分散漫,方阵之中甚至还零星的话语声,显然是一些兵丁已经不耐烦,开始小声抱怨起来了。
而旁边的一千名天策军将士则是依旧鸦雀无声,方阵也是依旧严整,众将士都是挺拔如松、毫不动摇,就好像是一千棵挺拔的钻天杨一般,气势如虹。
此时,刘君韬再度将目光放在副将徐玮等人的身上,依旧不说话。
副将徐玮等人只觉得自
己汗流浃背,纷纷抱拳请罪。
“卑职等练兵不利,致使丰台大营兵马日渐散漫、军纪不整,还请刘总兵责罚!”
“请刘总兵责罚!”
看着众将,刘君韬叹了一口气,说道:“先让众将士回营吧!”
而后,刘君韬便对众将说道:“走!回中军大帐,本镇有话要说!”
返回中军大帐的路上,刘君韬也是观察着沿途的兵马将士,只见众将士的精气神很是问题,不少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心中不由暗道:“看来京畿驻军的问题很大啊,不光是朝中各方势力安插人手在军中,现在看来就连军中将士的士气都成问题了!此番,必须对京畿驻军进行一次大手术才可以,否则这样的局面无法改变!”
回到中军大帐之后,刘君韬便对众将说道:“好了!现在帐中并无他人,大家都说一说,京畿驻军都是参加过大战的精锐,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其中是否有些隐情,还是说只是诸位不作为!”
众将皆道不敢,而后十几名将领便都是看向了副将徐玮。
徐玮上前抱拳说道:“既然刘总兵问到了,那末将就斗胆直言了!”
“如此甚好!”
“启禀刘总兵,我京畿驻军都是由京畿各地原有驻军,加上瓦剌犯边时由各地调集入京的精锐,混合整编而来的,可谓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而且都是参加过抵御瓦剌大军的血战的!按理说,就算是日常操练再怎么稀松,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沦落至此!”
“本镇也很是奇怪,这是为何?”
说到这里,副将徐玮便有些怒色,继续说道:“刘总兵,自从瓦剌退兵之后,朝廷下发的封赏、抚恤就一直拖拖拉拉,甚至不少将士伤残了、阵亡了,家中连一两银子都没收到!大军的军饷也是拖了几次!要不是兵部尚书于大人几经周旋,先后六次为各地驻军补发钱粮,估计我丰台大营的数万将士都要兵谏了!”
听到这里,刘君韬便全都明白了,这丰台大营的兵马并不是疏于操练,而是军心出了问题!
正是因为朝廷对于有功将士的不公待遇,所以致使数万将士心生不满,自然就对日常操练敷衍了事,就连自己这个上官前来检阅,众将士也是颇多应付。
对此,想必丰台大营中的众将也是深有同感,所以就算是手下的将兵如此消极,众将也不会责罚手下,毕竟自己心中也是很有怨言的,又怎会责罚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