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见刘緈抬手阻止了鲁阳乡侯,笑着说道:“无妨无妨,反正距汝阳也还有一段时日,咱们在车厢内商量来商议去,倒不如试试二公子提出的办法……”说着,他微吸一口气,抖了抖衣袖,正襟危坐道:“那么,刘公眼下就是那王丹了,二公子,请。”
赵虞点点头,旋即转头对鲁阳乡侯说道:“父亲的话,依然还是原本的角色,待会请父亲配合。”
“哼。”
见刘緈同意了赵虞的胡闹,鲁阳乡侯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轻哼一声道:“为父省得,你管好自己就行。”
赵虞暗自耸了耸肩,旋即正色对刘緈说道:“刘公,冒犯了。”
听到这话,刘緈颇有童趣地皱眉道:“那是何人?我乃王丹也。……哈,二公子请。”
见诸人准备就绪,赵虞微吸一口气,学着刘緈正襟危坐,旋即拱手施礼道:“王公,好久不见。”
这就开始了?
刘緈点点头,亦进入自己扮演的角色,只见他斜睨了几眼赵虞,旋即带着几分轻视笑道:“哟,这不是刘县令么,哈哈,刘县令今日造访,着实令敝府蓬荜生辉啊……”
在旁,静女看到刘緈称呼赵虞为刘县令,尽管她知道三人是在假扮,却也忍不住想笑,只好袖口捂着嘴,不敢出声打扰这三人。
看刘公这番作态,他与汝阳县的县令王丹关系何止不亲密,恐怕对方以往没少嘲讽刘公吧?
没有注意在旁的静女,赵虞想了想说道:“王公,客套话就免了吧,刘公今日前来,相信王公也能猜到几分。”
“呵呵。”刘公捋了捋胡须,在故意迟疑了片刻后,这才故作不自信地问道:“刘公在王某饮酒?”
这种借口……
赵虞压着心中的哭笑不得,面无表情地说道:“再猜!”
听到这短短两个字,刘緈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他很快就忍住,忍着笑说道:“在下实在不知,请刘县令直言。”
“既然如此,刘某便直言了。”振了振衣袖,赵虞盯着刘緈正色说道:“在下此番前来,是希望汝阳县能从县仓拨出一笔钱粮给我鲁阳县,缓解我县的难民问题!”
“难民?”刘緈愣了愣,旋即故作恍然道:“哦哦,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原来刘县令此番是求助来了。”说着,他咂咂嘴,愁眉苦脸地说道:“贵县的遭遇,王某倍感遗憾,然我汝阳县近几年亦受旱情困扰,怕是无力援手贵县啊……”
说完,他怕误导赵虞,又用正常的口吻解释道:“这只是我以王丹的身份所言,事实上汝阳完全有能力提供帮助。”
赵虞点点头表示明白,旋即指了指身旁的父亲鲁阳乡侯,正色对刘緈说道:“王公,这位乃是我鲁阳县的乡侯,此番刘某与乡侯一并前来,相信王公已看出我县的诚意,王公,敝县万分希望贵县的帮助。”
注意到鲁阳乡侯斜睨了一眼赵虞,刘緈忍着笑咳嗽一声,摇摇头愁眉不展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恕在下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就听赵虞忽然沉声喝道:“王丹!刘某已好言好语,何以你却执意见死不救?!”
要开始发难了?
刘緈双眉一挑,觉得眼前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气势,只可惜岁数太小,实在没什么威严可言。
他想了想,按照他对汝阳县县令王丹的了解,板着脸说道:“刘緈,你太无礼了!你乃鲁阳县令,为贵县考虑无可厚非,然王某亦需为我汝阳考虑;再者,你我同为一县之长,你有什么资格对王某大呼小叫!……来人,送客!”
说到最后时,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赵虞,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严苛了,虽然他确实是按照王丹的性格来演示的,可眼前这个小家伙……他能接得住么?
然而就在他犹豫之际,却见赵虞一拂袖,怒声喝道:“无需送客,刘某可以会走!……只不过,请王公莫要后悔!”
“后悔什么?”
只见赵虞深深看着刘緈,沉声说道:“待刘某此番回县里后,刘某会下令开放官仓,将官仓内一半库粮发放予境内的难民,随后告知那些难民,我鲁阳县只是小县,无力救济众难民,而我鲁阳县往北,有一大县名汝阳,县内钱粮充盈……王公,好自为之吧!”
说着,他一拂衣袖,表示自己拂袖而去。
这小子……有点狠啊。
刘緈与鲁阳乡侯对视一眼,心中皆震惊不已。
换他俩是汝阳县的县令,这会儿也不敢放这个摞下狠话的“刘緈”离开吧?
“刘县令请留步!”
刘緈立刻抬手作挽留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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