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笑道,
“如何处置这些东西,我也是早想好了,即是带不出去,倒不如送给我那耶律洪兄弟,以助他的大业早成!”
穆红鸾一听眉头挑了起来,
“长青的意思是……”
燕岐晟斜眼坏笑道,
“这些宝石于噶兰部是个烫手的山芋,但对悉万丹部却是大大的好东西,送给我的兄弟耶律洪收买人心自是最好不过的!”
噶兰部没法子弄到好的匠人,悉万丹却可以,把粗糙的石头变做珍宝,再由耶律洪那没脑子的东西揣在怀里四处攀交情,拉拢人心,也不知多少人会心动?
这一旦心动起来是忠心依附还是出手强抢,那便不得而知了!
总之想法子搞些乱子,让这帮子辽人自相残杀越乱越对大宁有利,最好闹得各部四分五裂,耶律也焦头烂额无力南下才是最好!
穆红鸾与他相处日久早有默契,他眉头一挑便知他在动坏心眼儿,心中暗道,
“那耶律洪也不知倒了甚么霉,遇上了长青!”
只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也是男人们的事儿。
她只管跟着长青,他到那儿自己就到那儿,虽说辽境之中凶险,两人相依相伴倒不觉害怕,只旁的没有,倒因着那老族长多添了心头一桩事儿。
老族长叫了她过去要那滴血定是瞧出来了甚么,他嘴上虽不认,但神色已是隐隐透露了出来,只恨一来当时就要走,时间来不及,二来那老头子一看就是嘴紧的,问是问不出来了,难道要抓了人严刑拷打么?
我到底与他那老朋友有没有干系?
难道我祖母真是辽人?
想来想去心里搁着事儿实在难受,就还是向长青说了出来,燕岐晟一听立时变了脸,头一回冲她沉下脸怒道,
“你是傻的么!怎么敢把自己的血轻易给人!你不知辽人信巫么!”
当下扯了她的手指来看,见伤口极小早就结了疤,周围皮肤也未见有异样,心头稍稍松了些,又细细问了她与老族长相见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想了想便叫了那默罕来问,
“噶兰部可有巫师?”
默罕想了想摇头道,
“没有……噶兰部太小了,最近的巫师在百里之外!”
草原上的巫师是天神的使者,他们落脚的部落之中需每日以小羊羔、纯净的水和纯洁的少女供奉,像噶兰部这样的小部落是供奉不起巫师的,但凡族中有事便要派人跑上百里,请求巫师为族人祈福。
燕岐晟的心又放下了些,又问那默罕,
“老族长的老朋友你可曾听人说过又或是见过?”
默罕想了想摇头,
“我听人说,老族长年纪很大了,他多年没有离开噶兰部,也并无人前来拜访!”
燕岐晟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压了心头疑惑,
“待到了悉万丹部请那里的巫师为你察看一番才是!”
说话间仍是余怒未消,
“早知那老不死的背后下黑手,我便应当时就踏平噶兰部!”
穆红鸾直觉那老族长做事虽蹊跷但未必是要害她,但此时长青正在盛怒之时,也不敢再说此事,只陪笑道,
“长青,你莫恼了!这出来几日我自觉身强体健并无不适之处,想来并无巫蛊之事,我下回小心仔细些就是了!”
燕岐晟余怒未消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若还敢有下回,我决不轻易饶你!”
穆红鸾忙点头做乖顺状,总算是哄得他转怒为喜,一行人赶奔悉万丹部。
一路兼程跑了十日才算是到了悉万丹部,燕岐晟早早派了人去报信,耶律洪喜出望外亲自带了人来迎,
“赞美天神,我亲爱的兄弟蒙都翰,你终于来了!”
燕岐晟见他神情很是激动,倒似一副翘首企足了许久的样儿,脸上还有些未消去的青肿,不由心头一动回抱他道,
“我的兄弟耶律洪,现在已经是悉万丹部的族长了吗?还有……甚么人打了你?”
耶律洪闻言脸上立时现出委屈的神色来,又拥抱了燕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