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正懒洋洋支肘,侧着身子瞧她,见长真那一双浓密似小刷子的睫毛不停的眨动,眨得他心里直痒,便低头去吻她的眼睑,熟悉又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总算让她清醒了过来。
这时节才忆起昨晚恍惚间长青过来接她的事儿,
“长青昨晚便过来了么?”
燕岐晟低低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强健的胸膛起伏着,低头示意让她瞧自己胸口,
“昨儿晚上你做了甚么,长真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穆红鸾瞧着那麦色的皮肤上,左一个右一个全是暗红色的咬痕,下腹上还有几道长长的抓痕,
“这……是我弄的?”
燕岐晟垂眸低眉邪邪笑道,
“不是你还有谁?”
伸手搂了她重重的压下来,在她耳边低低道,
“长真平日里泼辣,我只觉有趣的紧,但在这床上泼辣却是……十足的有味儿,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穆红鸾闻言哀叫一声,任他紧贴着自己大笑,振动的胸膛震着自己胸口也一阵的酥麻,总算是想起来自己昨夜里如何借酒放肆,不由懊恼抚额,却觉两侧阵阵抽动的疼,皱眉不已,燕岐晟笑着给她轻揉,
“酒鬼儿……这下知晓厉害了吧!下回还这样时便少喝几杯儿……”
“谁同你还有下回……”
……
燕岐晟亲自扶了软着身子的穆红鸾起床洗漱,又给她换衣梳头,这才相携去到前院,众人见面重又与燕岐晟见礼,黄夫人与崔夫人倒还好些,那两位云英未嫁的小娘子见着燕岐晟却是羞红了脸,行罢礼便躲到了一旁。
众人由下人们伺候用罢了早饭,便都上车回临安去,燕岐晟一路打马护送车队行进,只这一路颠簸,穆红鸾虽说服了醒酒汤,依在那靠枕上却只觉胃里翻腾的难受,便让秋兰撩了帘子吹吹凉风。
燕岐晟端坐马上有些担心的瞧她,伏身问道,
“长真若是觉着难受便停下马车歇息一会儿……”
穆红鸾皱眉道,
“左右都是难受,还不如快些回临安去,也好早些歇息……”
昨晚那些果酒虽说味儿香甜却是后劲十足,这般瞧来今儿一日都要受罪,倒不如早些回去也好过路上拖延。
燕岐晟应了一声,却是吩咐赶车的侍卫压了车速,小心缓行。
前头崔十娘撩了帘子向后观看,良久才向崔夫人叹道,
“真没想到世子爷竟是这般宠着世子夫人!”
崔夫人见她神情间很是艳慕,一双眼只盯着后头不放,心头不由暗暗一惊,想了想便道,
“这也是各人的缘法,世子夫人与世子也算得是自小的青梅竹马,恩情深重,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她们在这处呆了几日,闲时自然也要问起穆红鸾如何嫁给了自家这位远房的表弟,穆红鸾倒是大方,捡了太原的前事说给她们听,两人才恍然当下笑道,
“这临安城中也不知多少小娘们,好奇你是如何能嫁入蒲国公府的,却原来与长青竟是不打不相识!”
这也是太原那处不知底细的小丫头了,若是在临安谁不知晓蒲国公府的小爷,更也不会有哪一位大家的闺秀有这般好的身手,会同男儿家打架。
两人有此姻缘也确是天注定的!
当下又对自家妹子道,
“他们说是圆房不久,但自幼时便在一处,情份非比寻常,前头也有人说项要世子纳妾,都被蒲国公挡了回去,连公爹都替世子夫人出头,可见红鸾在蒲国公府极是得宠,两人恩爱也是我们亲眼所见的……”
此话自然便是在点醒崔十娘子了,崔十娘冰雪聪明一听便明白,当下颓然垂头,却也是心有不甘低低道,
“世子夫人也不过就是捷足先登罢了!”
崔夫人闻听此言明白自家娃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当下沉了脸喝道,
“崔十娘……你可是崔氏女儿,我崔氏的女儿何曾与人做过妾室,你现下是在如何?硬贴上去给人做妾吗?”
崔十娘一震忙摇头道,
“我……我自是不愿的,只是……只是……”
这样伟岸英挺却又温柔似水的男人竟……竟是早已成亲,怎得不让人心中惋惜不甘!
崔夫人冷声道,
“只是甚么?即知晓不愿便收起你那心思,若是再胡思乱想我即该便禀明父亲,送你回河东老家去!”
崔十娘闻言惊道,
“六姐姐,我……我错了,你切不可与父亲提起此事,我……我听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