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若是觉得这丁小哥不错,不妨让古儿与他多多联系,必要时让古儿去台湾探个究竟,也好为韩家子孙多弄出一条退路,三国时诸葛家三兄弟分属魏蜀吴,就是这个理儿。”
耶律奇也小声道:“二兄与小弟想到一起去了,昨日夜里小弟与古儿已经说到此事。”
韩制心赞许的点点头道:“既如此,开榷场一事就交于二兄吧,待某向陛下进一奏疏,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有钱财上贡陛下哪有不允的。”
耶律奇回到家中,将韩制心的想法与自己的浑家细细说了一遍,韩氏想了想道:“那你可得好生把这榷场看好了,不过二兄若是日后迁往外地为官,又当如何是好?”
耶律奇摇摇头道:“无妨,一旦榷场生意兴隆,陛下见有钱财进账,定然不会随意关闭榷场。我等也无须去把持榷场之事,只赚些钱财,不揽大权,定是无恙。”
夜里待到丁睿回来,耶律奇便告诉了他南京留守燕王同意开设武清榷场,允许台湾府海船进入武清港交易。
丁睿笑道:“劳烦耶律官人了,如此小子就在贵府呆到开春时再走,不过就是太麻烦耶律官人一家了。”
耶律奇笑道:“这有何麻烦,睿哥儿教会了厨师炒菜,那是赚钱的妙法,算起来还是我耶律家赚的多了。可燕王提出要些铁锅,南朝又对铁器禁榷,却是个为难之事。”
丁睿在榷场就知晓契丹不但缺铁,铸造铁锅的本事也差,眼珠儿一转,笑道:“此事待我回台湾后禀明舅舅,看当如何处置,从海上过来,我朝巡检司无法搜捡,少量带点应是可以的。”
耶律奇大喜,连连吩咐仆人设宴,庆祝互榷口头草签。
丁睿安心在析津府里住了下来,时不时出去转悠一趟,还教会了城外百姓用火坑烧枯草树叶来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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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月来丁睿在析津府里是优哉游哉,他却不知千里之外的陈琳和林贵平一直是夜不能寐。
却说京师皇城司密探四处出击,南下北上,几日之间也不知多少江洋大盗、帮派大佬和江湖宵小不少都遭了秧,皇城司牢狱内关了一大片,大牢里拷问嚎哭的声音此起彼伏。
皇城司的逻卒抓获了京师明教的香主后,陈琳闻讯亲自过来拷问,林贵平则在牢狱大堂焦急的转来转去,一碗茶水碰到没有碰。
忽然间陈琳用袍袖擦拭着汗水从里间出来,这冬日时节能把他累得出汗,看来那犯人只怕够呛了,林贵平忙上前行礼问道:“都都知,睿哥儿有消息了吗?
陈琳如释重负道:“终于问出来了,那明教总坛主叫什么李成骥,是当年李筠的小孙子,前年皇城司四处搜捕明教教众,逻卒将李成骥之父砍掉了脑袋,李成骥的浑家即是那苏州的分坛主,被你们抓住关在大牢内。他们原是想绑架太子换回李成骥的浑家,谁知误打误撞绑了睿哥儿。”
“都都知,可曾供出将睿哥儿绑往何处。”林贵平一喜,忙问道。
“应是朝北边边境去了,明教还与契丹新城榷场似有勾当,你速带几名得力部众前往,我与你令牌,可调动五百名禁军和皇城司所有密谍,契丹境内皇城司密谍所在之处亦会全力探查,此事万勿保密,不可泄露出去。实在不行干脆放风给明教,说我等愿意用李成骥的浑家把睿哥儿换回来吧。”陈琳喝了口茶水道。
“都都知,万万不可,若是李成骥知晓我等愿意用他浑家交换,便知睿哥儿身份不一般,这不是陷他于险境么?我等还是另想他法为妙。”林贵平劝道。
陈琳思索了片刻,情知林贵平所言非虚,当下按捺住焦急的心思,让林贵平速速北上。
林贵平修书一封去了台湾,将来龙去脉告知智能大师,并叮嘱他切勿外传,一定要稳住场面,他便北上去了雄州。
林贵平在边境转了半个月,大雪纷飞之时乔装打扮进入新城榷场,此处的皇城司密谍告知确实有个少年来过,后来又跑了,明教教众也在搜捕,林贵平一无所获,心中难过之极,
他又不知如何交差,心中想若是睿哥儿有个三长两短便自尽谢罪。
等他失魂落魄回到东京城皇城司,陈琳却一脸笑呵呵的,告诉他已找到丁睿的下落。
帮丁睿送信的的大宋商贩就是皇城司密谍,一看到丁睿就猜到是要搜寻之人,他和其他析津府的密谍细细盯梢,发现丁睿就住在南京留守判官府,而留守判官耶律奇待丁睿如上宾,便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将丁睿的家书编写成密码送回了东京。
林贵平得知长舒了一口气,叹道:“这孩子真是吉人天相,竟然甩掉明教的高手还能摆脱贼人,也不枉属下和智能和尚传他拳脚。”
陈琳日常接触朝臣,眼光比林贵平高多了:“贵平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孩子真是天纵奇才,你只知他已平安,又知他为何不急着回大宋么?“
林贵平摇头表示不知,陈琳道:“这其中有两个目的,一是新城必是有明教的耳目,睿哥儿定是明白这其中的玄机,故出其不意转头北上,贼人便寻他不到。
二是耶律奇为析津府留守司判官,其弟是契丹上京城的大商贾,睿哥儿来信索要酒水便是与其互榷,台湾将来种种奇珍异货去往契丹就有了商路。“
林贵平恍然大悟,这孩子真是个机灵鬼,身处险境还能想着把生意做了,便问道:“都都知,那某如何行事才好。”
“回苏州准备酒水,有多少拿多少,一开春便用那什么轴承大车拉去榷场,大车和酒水定会卖的一干二净。契丹人保证是喜多嫌少,你也无须收现钱,日后再算账,暂且卖个好给耶律奇。”陈琳面授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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