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谷内,一晃眼,距离逍遥派内斗已经过去数日,这数日间,林平之与巫行云两人探讨医术,渐入佳境。
他们两人,一人身负逍遥派数百年传承,一人身兼好几个世界的高明医术,两厢结合之下,自是更见高明。
只是,巫行云的暗伤毕竟太久,早已成了顽疾,短时间内难以根除,纵使林平之倾力施为,只能勉强帮她治好三焦失调的毛病,却不能令她重新发身长大。
好在,随着三焦失调的暗伤疗复,使得巫行云返老还童的时间足足向后推迟了三十年,这倒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收获了。
作为报酬,巫行云不禁将一身武学精要,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林平之,更向林平之允诺,如果他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前往天山,接掌灵鹫宫。
灵鹫宫乃是巫行云经营了一生的势力,且不说九天九部,高手如云,辖下还有三十六岛、七十二洞,势力不可谓之不大。
可惜,林平之志不在权势,单单是无崖子留给他的烂摊子,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哪还有心思去接掌灵鹫宫?
送走巫行云这位天山童姥后,林平之自在聋哑谷中潜修,不过十余日,便是珍珑棋会召开之日,此番乃是林平之刻意而为,除了乔峰、慕容复、段正淳、玄难等人之外,还有大批江湖名士,全都云集而来。
未免丁春秋惊疑不来,珍珑棋会由苏星河主持,珍珑棋局玄妙非常,接连数人上前尝试,全都铩羽而归,林平之出来的时候,正见到段誉正在与苏星河对阵,果然,有些事情终究未曾改变,明明苏星河邀请的是段正淳,到头来,还是段誉替他老爹来了。
此时,段誉和苏星河两人各已下了百余子,珍珑棋局推演至此,已然达到了段誉的极限,拈着一枚白子在手,久久沉吟难下。
“这呆瓜,内力又精进了不少,果然不愧是天命主角!”
林平之暗自感叹,转头看向萧峰,自己的到来,还是有些改变的,比方说,本不该来此的萧峰,现在却来了。
林平之正欲上前打声招呼,却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吹打之声,随即便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童颜鹤发、仙姑道骨的老人带着一大帮弟子如同唱大戏一般招摇上山而来。
“丁春秋.........”
苏星河刚刚下棋赢了大理镇南王府的世子段誉,尚不及欣喜,便见了来人,当即忍不住的为之咬牙切齿。
“师侄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动气?”
林平之施施然走了出来,与相熟的段誉、萧峰二人微微点头示意,二人这才惊觉林平之竟是此间主人,知他要主持棋会,便也不上前叨扰,兄弟两人自顾站到一旁,却见林平之已转过头去,向着苏星河吩咐道:“你且先去招待客人,北乔峰既已来到,想必姑苏慕容复应该也不远了。”
“是。”
苏星河连忙应了一声,转头便就吩咐门下八个弟子招待与会来客。
丁春秋此番闻讯而来,自忖修为大进,正是春风得意,眼见着苏星河竟然破了誓言,不禁又惊又喜,当即口中大声喝道:“苏星河,你已破了自己的誓言,如果不想死的话,乖乖交出我想要的东西!”
苏星河闻言不由大怒:“丁春秋,当初你忤逆犯上、谋害恩师,合该千刀万剐,今日的珍珑棋会就是为你而开。”说话间,他恭敬无比的看向林平之,口中道:“掌门师叔乃是本派绝顶高手,你今天既然来了,就休想在离开这天聋地哑谷!”
闻言,丁春秋一愣,向着林平之看去,见林平之是个眉目俊秀的青年,当即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随之手中鹅毛扇一摆,指着林平之道:“师叔?本门二位师叔巫行云与李秋水你当我没有见过吗?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师叔?还带着面具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苏星河,我看你是疯了。”
林平之缓缓踏步上前,口中冷然道:“丁春秋,你背叛师门,害得前任掌门饮恨谢世,今日还敢对我这师叔无礼,看来果真是欺师灭祖之辈,合该当诛!”
丁春秋只将一双冷眼瞧着他,口中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也敢自称是我的师叔,实在狂妄得很,今日我便让你好好尝尝老夫的手段!”说话间,只见他大手一挥,一缕淡淡烟气蔓延,直冲林平之笼罩而来。
“哈!如此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
林平之口中一声轻笑,抬手之间,大袖一卷,顿时,生出一股澎湃大力,将漫天烟气,烟气尽皆卷入袖袍之内,随即,袖口大张,烟气反冲而出,却从丁春秋两旁绕过,尽数洒在他身后的几名弟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