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哇的一声哭了,“爱送谁就送谁......”
元谦见事情不妙,忙又折回来,
桃子悄悄给承宇,既明递了眼色,三个人一起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元谦走到陶陶身边坐下,“怎么哭了?你若是不喜欢,那二哥就替你收着。”
陶陶不语,哭的却更厉害。
“不哭,不哭,怎么了?被老师训斥了?”
陶陶仍旧不出声。
元谦束手无策,“你不说,二哥怎么会知道呢?”其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陶陶变得很敏感。
那一会儿功夫,外面的人来禀报夫人请二少爷和小姐过去用饭。
“快别哭了。”他替她擦掉眼泪,“一会儿被母亲知道了又该担心了。”反正每次他和陶陶吵架,母亲不问缘由直接就责备他。
“你难不成想二哥被骂?二哥饭还没吃呢,饿着肚子来看你的。看在二哥风尘仆仆的份上,先去吃饭好不好。”
陶陶依旧不语,只是已经止住了哭声。元谦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可以了,才牵起她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只是陶陶却甩掉了他的手,元谦无奈只能顺着她,让她先走。
陶陶走的极快,他步子大,所以相隔并不远。还未到正房,她突然的转身,恰好一株槐花落在了她的肩头。”
她站在夕阳里,一身粉嫩,因为哭过脸上还肿肿的,似蜜桃一般。
“恭喜二哥。”
她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倒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事要恭喜我?”
“二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成亲了。”
“什么?”元谦大吃一惊,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就要成亲了。
他就笑了,“胡说,二哥要成亲怎么能不告诉你,再说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能成亲呢。
“我偷听了父亲和母亲的谈话,还说是小时候就定下的。”
“那不作数的。”小时候不就是陈家吗,他知道是父亲和陈公卿喝醉了酒打赌的,况且两家后来也没有文书或信物定下这件事。怎么能算呢。
“还说不知道,你也知道吧。”陶陶见他沉思着,甩头就走。
裴元谦不知道父母亲怎么突然间就提起了这件事,忽然间又想起在沪上的那几天父亲和陈公卿的频频接触,他以为只是单纯的股权回收问题,看来却不那么简单。
商务印刷局有20%的股权在日本人手里,近几年处处受到日本人的牵制,父亲早就想收回股权,但碍于日本的技术,以及自己确实没有足够的能力回收,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作。而近一段时间以来,因为父亲和日本技术顾问之间的矛盾激化,又一次让他坚定了回收股权的决心。
若真的是这样,那这桩婚事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可他怎么能同意呢,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他看着陶陶离去的背影,还有她因为生气,拽落了一地的槐花,不禁伤感起来。
“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