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家最不正常的两个人一个是裴元谦,一个是陶陶,当初接到电报的时候,元谦一个人就先回来了,是允和去学校接的陶陶,告诉了她,她才知道的,姑嫂二人这才坐轮船回来的。
陶陶始终不相信,直到到了裴家这才相信……
有一天晚上,她从裴夫人那回来去找韵宜,路过后花园,远远的就看见陶陶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她刚想上前打招呼,元谦就过来了,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陶陶的头歪在元谦的肩膀上,那个画面,让允和永远也忘不掉,只有两个人,容不下第三个人的画面……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她就莫名的羡慕。
她不忍心去打扰那二人,悄悄的走了。而宛如画中的二人,却打破了沉默,陶陶先开了口,“那会儿,我才多大啊?也就六岁吧?父亲抱着我买糖葫芦,那会儿,二哥都很高了。跟在父亲的身边,我们三个人坐着船来到这儿,来到裴家。给我了姓氏,让我重新找回了家的温暖。这么些年,他很忙,可不管怎么忙,都不会忘记我的生日。”
“二哥……”你知道吗?“他走的那一天是我的生日。以后我都不会过生日了。”
元谦这才想起来了,是啊,她的生日,他都忘记了。这几天家里里里外外的忙着,谁也没顾虑到她。
“陶陶……”他伸手想将她揽进怀里,却还是放弃了,就任她这么依着,“你过得好,他才能安心。”
“是啊……想他得时候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那闪烁的某一颗说不定正看着我们呢。”
这还是他教过她的话,没想到她反而来安慰他。
处理完裴卓云的后事后,永谦因为军务,和韵宜在家待了两天就回了南京。而元谦因为商务书局内部董事选举的问题不得不提前回了上海。
元谦临走的时候要带着裴夫人一起去上海,毕竟离他近,他方便照顾。可她却不肯。允和也跟着劝了几句,可她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不得已,陶陶去做了说客,“母亲,二哥和二嫂明天就走了,他们不放心您一个人在这。”
“有什么不放心的,往常不也是我一个人吗。让他们尽快回去,你也跟着一起回去。”
“母亲……”陶陶还要再劝,裴夫人就要赶人。
“又是那几个小子让你过来做说客的?我知道,”她拍拍陶陶的手,“他们也是一番好心,可是咱们的根在这,去哪儿都不如自己家里舒心。”
“母亲……要不你和我去德国吧。”之谦笑着从外面进来。
“你二哥那我都不去,又何苦去你那受罪,人生地不熟的。”
之谦摸摸陶陶的头发,这是他从小的习惯,两个人差了5岁,陶陶刚被带回裴家那会儿,就他欺负陶陶,趁着大人不注意什么都干。
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和陶陶吵了起来,之谦就推了陶陶,哪成想,陶陶的额头磕破了,血流不止。吓坏了之谦,也没管陶陶,撒腿就跑。
佣人们忙着去禀报裴夫人,找来了大夫,好不容易血是止住了,陶陶哭的眼睛都肿了,看着无不让人心疼。这时候大家才想到罪魁祸首之谦。
还是永元谦压着之谦过来给陶陶道歉的,看着她额头缠着的纱布,之谦怯懦的,小声的说“我就轻轻的推了那一下,也没使劲啊……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永谦一脚踢过去,“你还好意思说?”
他这才低着头,“对不起……”不怎么情愿的。因为这事,裴卓云罚他禁闭,整整一周都没让他出屋。
元谦倒是没表态,一直陪在陶陶的身边,大夫说害怕留下疤,所以不能沾水,元谦就一直照顾着,而裴夫人遍访名医想尽了办法。
裴夫人借着要休息的借口,赶走兄妹二人。出了正房,之谦拦住陶陶,也不管她是否同意,当即撩起了她的刘海,“哦……确实看不出来了。”
“三哥,你干嘛呀。”陶陶打掉他的手,用手整理了下刘海。
“我就想想看看你额头的疤还在不在……”
虽然,裴夫人寻了很多偏方,也确实见效了,但还是留下了米粒大小的疤印。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这个疤也让陶陶想起了小时候的风波,“三哥,还欠一句道歉呢。”
之谦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因为你啊……你不知道二哥几乎半年都没怎么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