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言很是惊讶,竟有人能猜中那么多灯谜,问管事是哪位才子这么厉害。管事指指人群中一位身着银狐嵌丝大氅,身量颀长,头戴白玉冠的年轻公子道:“便是那人。”
三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灯火辉映下,那人长眉斜飞入鬓,凤眼细长,眸光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面上仿佛笼着一层光晕,美得让人恍神。他往那里一站,周围挤挤攘攘的人群便仿佛不存在了一样,连时间都凝滞了下来。
孟云衣看直了眼,心都跳漏了几拍。
姜敬宗正想招呼两人过去看看,看见云衣的样子,取笑道:“擦擦你的口水,你又不是女子,干嘛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我妹子都没你那馋样。”
云衣回过神,尴尬道:“瞎说什么,我只是好奇竟然有人比你还厉害。”
姜敬宗说:“这有什么奇怪,天下有才之人甚多,卧虎藏龙。何况我也算不上多么厉害。我们过去看看吧。”
三人走到那位公子旁边,只见他笑了笑,又将一条灯谜扯了下来,想是已经猜中谜底了。三人定睛一看,是一条极难的谜语,三人都曾猜过,但均未猜中。
孟云衣抢先向那人一揖为礼后,问道:“这位兄台有礼了,在下孟云逸。适才见兄台扯下这条灯谜,可是已经猜到答案了?”
那公子不紧不慢优雅地回了礼,微笑道:“在下楚玉宗,见过孟兄。此谜谜面曰:自古多情空余恨。此乃离合字,多情即是心长,心长为‘怅’。”
楚玉宗举止从容优雅,不笑的时候贵气中带着隐隐威仪,但是笑起来时却如春江化冻,让人心神荡漾,声音更是浑厚低沉,带着磁性,听得人发酥。
孟云衣一时间心神恍惚,差点没反应过来楚玉宗在说什么。倒是姜敬宗带着姜洇墨向那楚玉宗行了礼,赞了起来,转移了楚玉宗的注意力,免去孟云衣失态出丑。
攀谈两句后,楚玉宗向三人告了罪,往管事那边领奖品去了。
孟云衣的视线就像粘在楚玉宗身上,恋恋不舍地跟着他转。
三人正议论那楚玉宗的时候,陈平看完舞龙表演回来了。
姜敬宗跟陈平说起楚玉宗,陈平回首看去时,正好看见楚玉宗离去的背影。因为被楚玉宗的随从遮挡,陈平看得并不真切,只是觉得这背影仿佛有点眼熟。
“听口音,那人似是南楚的人。南楚水网纵横,风景秀丽,物产丰裕。南楚人也如水一般,民风浪漫,能歌善舞,文风兴盛。男子多风流倜傥,才子辈出;女子也是妩媚多情,多才多艺。”姜敬宗见多识广,如是评论道。
说得孟云衣和陈平一脸向往。
陈平垂涎道:“什么时候能去一下南楚就好了,领略一下南楚如水的美人。”
姜洇墨闻言又瞪了陈平一眼,陈平嘿嘿笑着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