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栖倒是不好再坚持,不过既然对方先犯到了自己手里,作为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肖雨栖觉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不是自己的优良作风呀。
于是,最后在饶恕过城外这三十二条狗腿子性命,领着姐姐们骑马进城时,肖雨栖一边走,心里一边还暗暗做下决定,待到今天夜里,她就找些好朋友,跟那什么辣鸡的家主,谈谈理想人生去。
在她看来,那么挫,那么是非不分,那么狠心的一个人,身上不可能不背负人命。
只要他身上带着孽债,呵呵,不好意思,死罪可免,鬼罪难逃。
进了城,肖雨栖也不是那花花大少,不是十万火急救人救命的情况下,她自然不会纵马奔行于闹市。
所以在金大丫掏了身份文书,给刚才只顾着磨洋工站岗,外带兼职看了一场大戏的守城兵丁,缴纳了高出正常人好几倍的入城费,喂饱了这些中饱私囊的家伙后。
肖雨栖就跟李蘅妙还有金大丫,三人谨慎的控制着身下的马儿,小心的慢慢骑行在不算宽敞的青石板街道上,马蹄脚踏青石板子,发出哒哒哒的响动,瞬间传出好远。
在前方不远处,一座二层临街茶馆二楼,倚着窗户,手里端着茶盏品茗的纪允挑眉,心道来了。
果不其然,没让他久等,街道一端,就在自己正对着的方向,迎面走来了三人三骑,最前方打头的,可不就是自己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故人么。
此时眉眼柔和的纪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的表情是那般的轻松自在,勾得对面绸缎铺子的二楼,那半遮半掩的窗户后,两个小娘子都羞红了脸慌乱了心,纪允却全不自知。
眼看着打马而来的人近了,再近了,直到马头打茶馆门前过时,纪允才轻笑一声,手里的茶盏端起,轻轻朝着楼下的马上人举杯示意,“楼下的朋友,不知可否赏光,上来喝杯茶?我请。”。
肖雨栖……
好家伙,这声音有点熟呀!
这是在跟谁说话?她吗?
肖雨栖下意识的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到了街边茶馆的二楼,此刻大敞的窗户内,某人正一脸的奸笑(人家是温柔的笑好吧!),惬意的倚靠着窗棱,还朝着自己举杯邀约的……
我草,纪负负!
她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吧?怎么哪里都有他?
曾经抢到了舍利子珠串这个大宝贝的时候,她深以为,得了舍利子,负负皆可抛,以后自己便可万事大吉鸟!
结果事实教她做人,想着那只能供着,不能用着,如今还戴在自己腕上的鸡肋珠串,肖雨栖当即运气,脚尖轻点马背,人就朝着二楼敞开的窗口急射而去,嘴里还不住的脆喊一声。
“呔!好你个纪负负,还你狗屁串串,把我的白玉簪还我!”。
纪允先是一愣,随后却是粲然一笑,居然还顽皮上了。
纪允长身玉立瞬间起身,端着茶盏,一个旋身避过急射入窗的某人,瞬间落座回原位上后,手中茶盏里的茶汤都不带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