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欢歌,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从KTV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六点了。
校门口通往宿舍楼这段路对所有人来说,显得无比漫长,疲倦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在晨露沾湿的通往宿舍楼的小径上,令所有人安慰的是,今天恰好是周末,回到宿舍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我和梁萧就是考虑到现在的状况,才选择把集体活动的时间定在周六晚上,这样就不会影响社员们周一的正常上课了。
走在我身旁的紫韵,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眼角的泪痕依旧依稀可见,紫韵总是喜欢走在我的右边,这次也不例外。
而紫韵的左边却恰巧是冰冷的我。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早已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对于我这样嗜睡觉如命的人来说,通宵的疯玩,简直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是一种奢望的幸福。在昏昏沉沉的朦胧中,我不知道何时进入了梦乡…
那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两年前,雪镇的冬天格外的寒冷,皑皑的白雪倾覆着雪镇的每一个角落,弥漫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笼罩下的雪镇被点缀的银装素裹。
火车站。
一列列火车轰隆而过。
我穿过飘荡在冰冷的空气中落寞的白雪,飞奔在赶往火车站的路上,嘶声竭力。当我拼尽全力赶到车站的时候,筱雪的乘坐的火车早已消失在远方的天际,也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悄无声息,而我的世界便瞬间分崩离析。
慕容筱雪就这样从我身边离去,没有留下一句离别的话语,甚至没有留下一个能让我寻找她的信息,我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的哪个地方。
我趴在妈妈的肩旁上,泪水滂沱,妈妈拍着我的肩旁红着眼睛对我说:“枫儿,忘记筱雪吧,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我声嘶力竭的哭声掩盖了妈妈带着哭声颤抖的话语。
我只是从妈妈口中得知,筱雪的父母辞去了月中的工作,去了另外的一个城市。
而我,从此开始流离失所。
紫韵唱的那首《左边》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动人的旋律,忧伤的曲调和含泪的眼神让我久久不能释怀。一直以来,紫韵都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一句句的的温情隽语和一季季的深切关怀,总是摇漾在我的眉宇间,而我对紫韵的一次次冷漠,都会让我感觉愧疚万分。
或许我应该像妈妈和梁萧说那样,开始新的生活,可我又是多么不愿心疼告别那些让我痴恋的记忆,我多么期望有一天,慕容筱雪会突然间出现在我身边,在我不经意间给我一个温暖一生的拥抱。而这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是一场多么华丽而又奢侈的幻想呀,就像梦里五彩的泡沫,一触就碎。
醒来的时候,我的枕边一片湿,我不知道是我在梦里哭过,还是醒来的时候哭过。我把手机里的对紫韵的专属铃声换成了《左边》,或许能让我的对紫韵的愧疚得到些许的舒缓。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是什么都不想,而是不敢去想,眼前的呼吸声以及所有的声音都在空气的罅隙里变的绵长而单薄。
紫韵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不知不觉我已经睡了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