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蛋是荤菜还是素菜。”胜青忽然是仰着头问孙宏宇。
“嗯？素的吧。”孙宏宇仔细的纠结了一下说道。
“要说它是素的吧，它能孵出来小鸟，要是说它是荤的吧，它又是没有血。”“咕噜噜。”胜青的肚子又是开始叫了。“我就当吃个肉吧，也算是半个荤菜了。”
“额。”虽然是孙宏宇很是喜欢听她说一些歪理邪说，不过，现在的胜青的手里的东西已经算是荤菜了吧。“你听说过毛蛋吗。”
“毛蛋？是长毛的蛋吗，哦。是不是就是跟毛豆腐一样的东西。不过我吃了会拉肚子哦。”胜青可可爱爱的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也算是吧。”孙宏宇接过来小菊递过来的一份吃的。
胜青刚吃下去一口的时候就是觉得不对劲了。还没来得及吐出来。
旁边的郝伶俐就是炸锅了。“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个东西都已经臭了，还能吃吗。啊。呸，呸，你这是要害死我吗。”郝伶俐一下子是丢出去手里的饭汤。
“小姐，不是那样的。”一向是尽职尽责的小菊委屈巴巴的都是含着眼泪了。“这个在我们家乡是平时舍不得吃的。”自己都舍不得吃都给小姐了，小姐竟然是都给丢掉了。
胜青悄么声的把嘴里的吐出来。
孵化了一半的东西，实在是吃不下。
“我怎么闻到了炊烟的味道。”胜青忽然是伸着脖子在这漆黑的夜里说道。
“我们刚刚也是升了火，应该是风向改变了，才会是这么觉得吧。”孙宏宇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女孩一样的解释道。
“不是，这跟我们烧的柴火不一样。就是有炊烟的味道。风向是这边，逆着风走，肯定就能到有人家的地方的，这么早就会是有人在做饭了吗。”胜青实在是想吃米饭菜了。
“喂，这离着你们的地方还有多远。”郝伶俐是没好气的跟那小菊说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小菊颤颤巍巍的都不敢说话了，生怕是说错了话又是惹得她不高兴。
“要你有什么用。扶我起来。啊。我怎么觉得我的腿里有什么东西啊。啊。这个是什么从黑金膏里钻出来了。”郝伶俐看着自己的腿里的一个东西正在是拱出来。“这是，这是蚯蚓吗。好恶心，给我拿掉，给我拿掉。”
“这不是蚯蚓，这个是已经是在你的腿上喝饱了血的水蛭。”胜青幽幽的说道。
“啊。”郝伶俐顿时是动都不敢动了，只有手指头还在指挥着小菊。“快，快给我把这个东西拿掉。快。”
小菊也是很是害怕。还是伸手把那块已经是干成了泥巴的淤泥给拿掉。
“哎哟，哎哟我的腿，我的腿中毒了。”郝伶俐一看见自己的腿上的那两个血点就是站都站不稳，好像是那水蛭把她的骨头都给吸走了一样。
“别装了。那不过是一条鳝鱼，还不至于有毒。”胜青翻了一个白眼。要是真的有那种弱柳扶风的较弱感，作点也就作点了，现在这算是个什么啊。
东施效颦。
不过在这个村子里倒是遇到了一个并不想熟的熟人。竟然是还在这里张牙舞爪起来了。
小爷在的地方哪里轮得到你嚣张放肆。
“我认得了，我认得了，这里是我的姑妈家。我的姑妈家。我小时候就是从这里长大的。”小菊终于是在渐渐明了的光线之下找到了熟悉的路。
“还不快去给我烧热水沐浴更衣，去把你们最好的衣服找出来。”郝伶俐又是发号施令。
“是。”小菊好像是本能的又是身子一颤，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完全的因为这个阴晴不定不懂人情事故的郝伶俐的缘故，恐惧又是加深了一层。
并不是所有的人回家都是兴高采烈充满了期待的。
有的姑娘对于成亲的高于一般的期待就是因为家庭里的奇葩太多了。
“来人家别人家里做客不懂得做客之道吗。”胜青一抬脚整个小腿横在那郝伶俐的腰前。
“这是我的下人，你要是耀武扬威就去找一个你的下人。”郝伶俐不知道是用什么评判的是觉得自己的腰杆更直了。就是声音都是大了几分。
胜青捂着耳朵，有那么一会是耳朵里嗡嗡的。
“老公鸡。”一翻白眼，手指头在那郝伶俐的脖子之前擦过。一个亮点从那脖子处一闪而过。
孙宏宇看到了。眯起眼睛。难不成胜青在这里要弄出来一场命案吗。
“不要轻举妄动。”孙宏宇紧张的带着一些的威胁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干什么，你还心疼了。我不过是抓了一个小飞虫而已。”胜青放开手。里面真的是躺着一个芝麻大的小飞虫的尸体。
“你说什么啊。”郝伶俐娇滴滴的说道。声音被扎了那一次之后是温柔了不少了，起码她身边的人是是不会再有耳朵被吵爆了的危险了。
胜青懒得跟她废话。抱着胳膊作为一个看客，反正是孙宏宇现在是防着自己，自己也是落得一个清闲在一边。
“姑妈，姑妈，我是小菊啊，我回来了。姑妈。”小菊打开门口的半扇篱笆。
刚走进去，身后的人还没有跟进去，里面就是一阵嚣张异常的谩骂声，仔细一听似乎也是骂的不是小菊啊。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烧饭都不知道要放水的吗。看你把这一锅的好米都给糟蹋了，这个不要钱的吗。啊。光是吃白饭的，这里要谁伺候你啊。”粗狂的声音里透着她活的这一辈子都不曾被温柔以待过的悲哀。
一个半老妇人指着蹲在灶台前的一个满脸黢黑的女人说道，一声的粗布衣服松松垮垮的都大半的拖在地上，仔细一看还是一身的男人的老旧衣服。
“姑妈。”等着那人骂完，站在一边瘦的像是一个小鸡崽子的小菊这才是小心的开口，声音就跟是蚊子哼哼强不了多少。
好像是看到此情此景就是明白她为什么这般的谨小慎微了。
在苦难里生活的久了，就会觉得这才是自己应该过得日子，这才是常态。
一点点的温暖和公平都是失衡的表现。
“你是谁啊，要饭的？走走，这里没有饭给你。”姑妈手边拎起来一个扫帚就是要往外赶。
胜青抱着胳膊挤了进来，孙宏宇想要拦着她，没抓住。她要是想进来，谁能抓得住她。
“看看你这一身脏兮兮的，是刚从哪里逃难来的，别是带着什么病吧，走开，走开。”一扫帚就已经是举在小菊的头顶。
“姑妈。”胜青一把拦下头顶上呼啸而来地扫帚。甜腻腻的喊了一句。
姑妈愣了一下，忽然是那张刻薄至极的脸上露出了老鸨子的笑容。“哎~~~~”拉长了亲切的答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