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辅兄,这等传言你也信?”崔景荣摇摇头,“我在户部一天,那就要把户部的活儿干好一天,伯孝兄身体虽然还行,但是精力却有些不济了,朝廷又迟迟不定尚书人选,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都这么久了,叶方两位还争执不下,这会贻误战机的。”
吏部和户部尚书两个人选至今未定下来,这也是北地士人和江南士人,江南士人内部博弈不下的结果,反倒是像工部、礼部、刑部几部尚书侍郎人选就没有那么引人瞩目,另外这一轮商部的成立也在朝廷内部进行商计,看看是不是要在明年初一并成立并把人选安排好。
按照惯例,此番吏部和户部尚书都会是江南士人,但是这样一来就让北地人情绪很激烈,所以也才有传言称让崔景荣出任工部尚书能缓解北地士人对朝廷的态度。
“自强,这怕不是传言了。”孙居相虽然是个头角峥嵘的桀骜之辈,但是也是北方士人一份子,摇摇头,“吏部和户部尚书二职这种轮转机制,照我说已经过时了,任人唯贤不是口头说,凭什么北地士人卸任就该江南士人,吏部尚书关系重大,要我看就该朝廷大选,……”
崔景荣笑了起来,“伯辅兄,这个提法不是没人说过,可是这几年朝廷都处于多事之秋,动荡不已,不是改革好时机啊。”
孙居相黯然叹息。
他也得承认崔景荣所言是事实,当下不是推进这种明显会引发朝廷内部新一轮震荡的好时机,起码需要等到内忧外患稍许平定时才合适。
但是话说回来,真正安宁下来,又还有谁有动力去推动这种明显利于长久而对短期阵痛的改革呢?
一心为公者天下之大又有几何?
见孙居相默然不语,但是脸上神色却是说明许多,崔景荣心中也是暗叹,朝廷局面不好,但是内部却依然纷争不休,便是他们也难以脱身,有时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走吧,伯辅兄,想必你也是和齐相约好时间了。”
按照大周的惯例,只有首辅和次辅能称之为相,但是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都更多的把入阁的阁臣都称之为宰辅、相臣,所以尊称一声相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