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高岭之花?你特么见过我这么惨的高岭之花?”
纪暖越说越气,扶着护栏就站起来了:“老子为了跟着军队讨活路,累死累活的刷存在感,哪里需要哪里搬,什么时候有一句怨言?咳咳……我落到那群恐怖分子手里,差点没被他们打死!那么小的婴儿,跟我胳膊差不多大!在庆喜时为了救她,老子在墙上坐了一下午,脚下头顶全是丧尸!可她被恐怖分子药死了!就死在我怀里!咳咳咳……可我不知道啊!我以为她睡着了!”
余成卿被她这苦大仇深的架势镇住了,一时无话。
她喘了口气儿,继续哭吼。
“我逃出来,放烟花跟你们示警,放得酒店都着火了,咳咳咳……我还一直抱着婴儿跑!为了救她,我被钢管砸到都不敢晕!但她早就死了!鼻子都被啃掉了!好不容易回到部队,没人感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怀疑我跟恐怖分子有一腿!把我关在这里被你们侮辱,我特么……咳咳……呜呜……我特么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槽!”
最后一个字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吼完以后,大脑缺氧,她眼前一黑,一下子就跪坐在地上。
胸口疼得像撕裂了一样,她死死的抓着衣领,恨恨的抬起头:“你们谁也别惹我!逼急了老子跟你们拼命!不就是一个死吗?来啊,来啊!谁怕谁啊!要死一起死!谁怂死全家!”
那几人虽然是人渣,但并不是亡命徒,见到纪暖眼睛充血的看着他们,一副不要命的架势,还真有点被镇住了。
他们敢调戏良家妇女,但不敢招惹愤怒中的母老虎。几人互相看了看,识趣的假装话题结束,各自别开脸不再看她。
纪暖跪在地上,身心俱疲。
被冤枉成内奸这件事,她真的委屈成狗。
现在哭也哭了,吼也吼了,心里痛快多了。
她一抹眼泪,倚着枕头,慢慢恢复了平静。
不让她走,好,不走就不走!等证明了她的清白以后,她一定要扇顾前两个大嘴巴报仇!
卡车彻底安静下来,一直站在外面的陈稳转过身,哭笑不得的走开了。
本以为她落在顾前手里会受欺负,现在看来,她比想象中更顽强,几个外强中干的小角色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中午的时候,雨停了,宁浅过来给纪暖检查,余成卿见了宁浅就心痒难耐,但看到她身后还跟着徐刚强,也没敢手贱嘴贱的造次。
宁浅给纪暖换纱布,徐刚强拉开帘子挡着。
纪暖问道:“常司令也不让你们走么?”
宁浅不予置否,低头仔细的看她胸口,语气也比以往柔和很多:“你别扯着伤口,要是裂开的话,这里没条件给你做缝合。”
“哦。”
“转过去,让我看看背后。”
“嗯。”
纪暖转过去,宁浅看着那条能显示出钢管痕迹的烫伤,真是有点为纪暖感到不值。
就算为了救人做到这份上又能怎样?还不是被那个棺材脸说成苦肉计。
现在连她和徐刚强也被软禁了。
好人真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