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白梓玥,眼眸阴沉的站在窗户前,看着那一身优雅长裙的背影。
五年不见,孙凤还是那样喜欢装善良,丑恶的嘴脸一点都没有改变。
刚刚一看到此人那装模作样的笑容,她胃里就一阵恶心。
她永远忘记不了,那些年在白家所受的委屈。
这个女人在所有人面前都装出一副善良的贤妻良母,可是无人的时候,就会让自己做各种佣人做的活。
在冬天,让她用手洗衣服,用带着冰渣的水,将她的手冻的满是细碎的伤口。
可白城国却从没有发现过,回到家,也只会听孙凤在背后的诋毁。
什么说她在外面不检点,还有什么带男同学回家,进卧室就是好几个小时不出来。
白佳砸烂的花瓶,也会被母女两人赖在自己的身上。
刚开始,白梓玥还会解释,可是后来终于明白,在自己这个耳根子软的父亲眼里,她说的再多,也抵不过枕边人吹的风。
最后,她变得沉默,变得压抑,变得甚至在自己的家里都不说一句话。
可她知道这对险恶母女的真面目。
没有人相信,大家只觉得她才是那个坏女孩,那个不听话,想要赶继母出家门的叛逆少女。
所有的回忆在白梓玥的脑海中盘旋,楼下的孙凤停下了脚步,径直的走在长椅上坐了下去。
看样子,是准备坐在那里等她出门。
白梓玥眼眸满是冰冷,她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心中还幻想着自己的父亲可以发现自己的好,给自己多一些疼爱的小女孩了。
现在的她,心已经如一块石头一般坚硬,再也不会相信那个家还会给自己温暖。
更不会相信那个虚伪的女人说什么想要将自己接回去的鬼话。
孙凤和白佳,一定又是在背后盘算着要如何算计自己了。
白梓玥一阵头痛,仰头长呼了一口气,疲惫的躺在床上,想要将那些回忆从脑海中挖去。
却发现这些记忆早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骨头中,和她一起成长,组成了现在这个刀枪不入的白梓玥。
天色渐深,贺威廉站在窗口向下望去,有些犹豫的回头看向女子,“梓玥,你真的不要下去看看你继母吗?她已经坐了一天了,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坏人。我觉得你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吃完饭就回去吧。”
白梓玥面容冰冷的收拾碗筷,对贺威廉下了逐客令。
两个小家伙瞪着懵懂的大眼睛,有些害怕的看着全身散发怒气的妈妈,不敢出声。
“梓玥,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是觉得你这样让长辈在外面等着,确实不太好。”
“贺威廉,我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但这是我家的事,和你无关,请你以后不要过问。”
男人看着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心底一痛,无奈的说道:“好,好,我无权管你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家人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梓玥,作为你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哪怕你最终不会接受我,我也无怨无悔,只希望你可以快乐,不要被以前那些往事将自己的心困住。”
白梓玥始终低着头,擦着桌子,没有说一句话。
贺威廉走到门口,准备出去时,背影微微停顿了一下,沉声说道:
“梓玥,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彻底遗忘;如果忘不掉过去,就和过去的自己,过去的人事物和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