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郑国有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怎么着,老佟你今天晚上有事儿?”
佟春来叹了口气,从一旁的肝胆外科主任赵崇喜手里抢过了一根刚刚打开还没来得及吃的巧克力棒,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我姑娘今天在家。”
“你姑娘不是都嫁到云鹤去了……”被抢了巧克力的赵崇喜嘟囔道,“哦!难怪你着急了。”
“你姑娘回来多长时间啊?今年在你家过年?”郑国有又灌了一口蛋白粉,看了一眼一旁的电脑屏幕后,他对旁边的人喊道,“都搞快点,患者从抢救室里推出来了,马上进电梯!”
“她去沪市开会,明天就走。”佟春来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手里的巧克力棒,“今年应该还是年初二才回来。”
“电梯到手术层,准备进了。”郑国有三口喝完了五百毫升的蛋白粉,然后很不雅的打了个嗝,“各位,该我们上场了。”
“能快一点搞定就好啦。”赵崇喜拍了拍佟春来的肩膀,“我们今天下手都小心点,能一次过的尽量一次过。”后半句话,他是朝着休息室里其他的医生们说的,“老佟的姑娘回娘家了,人家难得回来一趟。至少让老佟能送自家姑娘出发嘛。”
其他医生们一起发出了笑声。“要是今天手术进行的顺利,明天让老佟出钱请大家吃饭。”被抢了巧克力的赵崇喜趁机完成了报复。
家里的餐桌上……还放着一盘专门给女儿做的糖醋排骨呢。佟春来扶了扶自己脸上的眼镜,有些无奈,又隐约有些期待。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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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循环系统受创严重,而且多器官受损的患者进行手术,风险是极大的。从病房转移开始,这样的患者就始终处于危险之中——就像是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行走在数百米高层的钢缆上一样。几乎一点点的小变化,就可能让人坠入死亡的深渊。
而手术的风险,则像是在钢缆上开始进行杂技表演。
“可以了。”对患者的身体以及两端露出的钢筋进行了消毒后,麻醉医生给出了可以开始手术的信号,“为了维持血氧浓度,所以给他用的是纯氧,所以手术过程全程不能用电刀啊。”
周明的肺部有明显的受伤迹象,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有肺泡受损——他锁骨上方露出的钢筋会随着呼吸而产生一些气泡。在对患者释以纯氧的时候,用电刀就意味着必然会产生火花。而火花在纯氧的作用下……可能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
“晚上七点二十三分,手术开始。”在被送入第四中心医院二十二分钟后,周明的手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