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他成为了一个一事无成且愤怒的中年人。脾气暴躁,执拗,甚至开始毫不遮掩的四下宣称自己的妹妹是个扫把星,而母亲在经营多年后剩下的两套房子必须由自己继唱—妹妹和母亲没有直接血缘关系,没有资格继常并且他再三大闹,强行拒绝了赵敏赡养钱爱武的要求,只为了防止钱爱武把房子留给妹妹继常
后来,钱爱武生病了。但赵明不光没有重视,甚至还在激动且兴奋的期盼着自己的母亲早日过世。如果不是清明的时候,赵敏带着钱爱武去给外婆扫墓,她甚至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身体不适——癌症筛查还是赵敏带着母亲去做的。
接下来的故事……孙立恩亲眼看到了。
听完了icu医生颇带唏嘘的描述,孙立恩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些什么。诚然,这个故事是赵敏的丈夫一方面的辞。但仅凭赵明的举措,他实在是怀疑不了这段故事的真实性。
“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呢。”icu的医生拍了拍孙立恩的肩膀,不知道是在感慨还是在安慰他,“如果是我啊,我倒宁可自己死了算了。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一双儿女反目成仇,一个盼着自己早死,一个挖了另一个的眼珠,可能还要被关好几年。这以后还如何自处啊?”
孙立恩通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到了钱爱武的床头,他实在想象不出钱爱武醒过来以后,会对此作何反应。
“尽人事,知命。”孙立恩用了一句古话回应icu医生的感慨,“我们只不过是医生,连她身体上的疾病都未必能够治好。更别她心里的伤了。”他叹了口气,“我现在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只是个急诊医生。这种事情要让心理医生去处理,他们不得头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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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家属谈过了。”孙立恩神情阴郁的回到了办公室里,徐有容向他通报了最新情况。“陈恬艺的父母同意先进行治疗,同时还决定给她做肝移植。”
为otcd患者进行肝移植手术,是让他们生活回归正常的唯一手段。当然,这也就意味着需要一个肝源供体。而在这种情况下,最现实且最快的方法,就是由陈恬艺的父母之一捐出部分肝脏。然后用健康的肝脏去替代部分陈恬艺的肝脏。由于正常的肝脏中有充足的otc生成,这就保证了尿素循环的进歇—至少能够让陈恬艺的血氨水平降下来。之后再辅助以低蛋白高热量饮食,以及持续服用精氨酸,她的状况应该可以维持下去。
“那就赶紧做hal吧。”孙立恩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他顿时来了精神,“手术请谁来做?在咱们院里搞么?”
“赵崇喜主任准备接这个活。”徐有容答道,“不过,他好像对术士有些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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