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兰提斯的贫富层次分得很清晰,权贵所居住的中心区域用一堵堵黑砖砌成的墙包裹起来,穷人只能栖身于黑墙之外。
卓戈大军缓慢的沿河前进,原本就杂乱的陈旧建筑变得越来越矮小,越来越简单寒酸,街边的树木也毫无章法的排列着,就像荒山的边缘,上半身长的人越过矮墙,甚至能瞥见一些山羊,野猪,以及野狗在觅食。
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道路上刚清扫过的痕迹很明显,原本很肮脏,堆满了生活弃物,以及鱼,猪牛等动物的内脏与排泄物,但是这些秽物都被转移到了矮墙之后。
卓戈闻到的刺鼻气味,飘散在潮湿炎热的空气里,浓烈特别,无处不在,混杂着鱼腥,花香和大象的粪臭,甜美的,泥土味的,死亡的,腐烂的,很显然,就是矮墙之后被风吹出来的味道。
臭味对于战士们来说是能忍受的,但是他们更多的怨言在脚下。
原本由河卵石浇灌水泥铺就的路,则在他们的马蹄下演替成为了生命力强劲的鬼草,接着是湿软如同婴儿消化物的稀泥路,处于河滨,就算是不下雨,也保持着泥泞状态。
卓戈从坐骑踩过的稀泥路就可以看出来,瓦兰提斯确实是自由贸易城邦中人口最多的城市,因为人不多,炙阳照耀下的泥泞路得不到保持。
这样的传统路段,执政官就是想遮掩,但不是短时间能实行的,因为通往火神庙的路很长,其中要穿过很多条街道或荒芜之地,还需要横跨连接东西两岸的大桥才行。
但是他一路行来,沿途所见的基本没有衣衫褴褛之人,不是衣甲整齐的将士,便是一些穿着得体的商贩,哪怕是像蟑螂一样到处流窜为主人办事的奴隶,穿得也很像样,至少没有一个赤脚走路的。
再富贵的地方也有穷人,所以卡奥觉得肯定是执政官提前下发了命令,不允许影响市容的人在今日抛头露面出现。
强大富裕,就是执政官想展示给卓戈看的东西。
但是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之时,对于多斯拉克人来说,他们除非必要,不然只会抢掠富裕的城邦,毕竟他们的生活所需穷人满足不了。
充当了一会导游,多法斯和奈西索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俩看到卓戈身后的血盟卫毫不掩饰贪婪之意,甚至还以多斯拉克语交流他们的抢掠计划。
不幸的是,两个执政官刚好听得懂多斯拉克语。
他们不是临时抱佛脚学的,而是从古至今,瓦兰提斯经常被从东方而来的马王马蚤扰,送礼物打发卡奥时,领头羊不会两句蛮人语言不行啊!
这只军队从上到下都很暴,戾,两个执政官原本还想着关系缓和下来,顺手牵一头大象当作代步工具的。
但是被卓戈寒意迸射的眼睛盯着,他们只好无下限的放低尊严了。
因为大象比马匹高,若是骑在上面,开口说话时就需要俯视卡奥了。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白矮象,因为这是瓦兰提斯人的交通工具。
白矮象在有些地方,被人称为会走路的鱼梁木,因为它们像白骨一样白,这些动物没有闲着,身上都套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生来就是劳碌命。
这些车夫体积大吃得多,拉得也多,为保持卓戈的眼睛清洁,到处都有推着运粪车的奴隶,他们负责铲除那些大象小象留下的热气腾腾的消化物,这就是他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