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在梁州困住孙毅的消息,终于传到陆骢这边。
紧接着,刘元香上表请封文书抵达。
朝堂之上,惠帝看完请封文书,赶紧递给坐在旁边辅政的丞相陆骢:“皇姐上书请旨,要孤封赏宁泽……”
陆骢接过文书扫视一眼,拍案而起,吓得惠帝与文武群臣一个哆嗦。
扫视群臣,陆骢怒道:“刘元香上表,要陛下封宁泽四品武卫将军、丹阳王兼江州州牧,简直大胆!”
“丞相!”尚书仆射王峻站出来,鞠躬说道,“宁泽野心毕露,看似刘元香上书,实为此子授意!”
“本相岂会不知?”陆骢冷哼,“此人狼子野心,不能让他如愿!”
“宁泽野心毕露,竟欲封王!眼下尚在梁地,眼光却看向江州,着实猖狂!”太尉孙然说道,“若应之,必定得寸进尺!”
“本相心中有数!”陆骢摸了摸胡子,“若非廉羴谋逆,岂能容他谋夺梁州?如今此子占据金、汉、丞三州之地,再得梁州势力更大。诸位可有办法逼其退出梁州?”
“禀丞相!”王峻回答,“根据军情,孙毅废物一个,绝非宁泽对手。距离上次军情传回,已过许久。想必宁泽已经攻占梁州,要其退兵绝无可能!显然,宁泽的下一个目标不是江州,便是汐州。楚白、程琬无能之辈,想必挡不住他。”
陆骢仔细想想,点头说道:“此子虽然年幼,却非等闲之辈!日后必为心腹大患!不如让人回绝刘元香,并且以朝廷名义责令宁泽退出梁州。”
“不可!”孙然想了想,上前说道,“丞相,不可!”
“太尉这是何意?”陆骢皱眉。
“禀丞相,”孙然恭敬回答,“若断然回绝,势必惹恼宁泽。此子多了梁州,士气正旺。若其犯境,司马军师不能分身相敌,恐怕坏了大事!”
“臣以为太尉之言有理!”御史大夫蒲安民站出来,躬身说道,“宁泽虽是大敌,此刻并非冲突之时。廉羴谋逆,趁机灭之,夺下云州,将陛下移至皇都,取得麒麟玉玺重中之重!陛下若得正统,更能号令天下,掌控群雄。司马军师运筹帷幄之计,若宁泽从后方突袭,坏我大事,如何是好?”
陆骢闻言皱眉。
孙然说道:“蒲御史所言非虚,此刻并非冲突良机。若招惹宁泽,容易坏我大事!”
“本相该当如何?”陆骢问道,“难道答应宁泽,封他为王,牧守江州?”
“自然不行!”蒲安民说道。
“那你告诉本相,应当如何是好?”
“禀丞相,”蒲安民想了想,“封宁泽为王,绝无可能。给予江州州牧之位,也是不妥。依我之见,既然不便激怒宁泽,不如稍退一步。丞相可封宁泽丹阳侯,以安其心。若封江州州牧,此人谋夺江州更易。不如将其封为金州州牧,反正金州在其手中。至于四品将军太过,给他一个五品杂号将军便可!”
“此子何德何能,可封侯位?”陆骢不悦。
蒲安民劝道:“丞相,此刻不过安其心,避免坏我大事。待拿下云州,掌控皇都,使陛下得正统之位,备战完毕再削其职,并无不可!”
“臣附议!”孙然拱手说道。
“臣等附议!!”其他官员也都站出来,异口同声。
陆骢摸着胡须仔细思索,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叹道:“既如此,边让此子得意一阵!待大局稳定,再寻他算账!”
“丞相英明!!”百官齐声回应。
“陛下,”陆骢转向惠帝,“那就下旨封宁泽五品鹰扬将军、丹阳侯、金州州牧,圣意如何?”
惠帝心说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嘛?不都是你做得主?
于是勉强露出微笑:“依丞相之言!”
惠帝下旨,宁泽平定乱贼有功,封五品鹰扬将军、丹阳侯、金州州牧,圣旨迅速送往华郡。
刘元香接到圣旨,跟预料并无差别,甚是喜悦,马上派人飞鸽传书通知宁泽,让宓妍亲自带着圣旨奔赴梁州。
陆骢这边稳住宁泽,司马法加速进程,设计让几路诸侯与廉羴打得你死我活,然后发动奇袭。魏晖被其欺骗,大军与廉羴激战,司马法却从后方偷袭,夺了密州四郡。并趁魏晖苦战之后军士疲惫,抛弃盟约从后方奇袭,一举歼灭魏晖。
随后与其他几路诸侯联手攻打,占图门、夺怒江,直逼密梁。
廉羴只是一介武夫,哪里撑得住?
雷贺、冯远各有盘算,朝中文武也都不愿从逆。
云州各郡陆续失守,雷贺、冯远抵挡不住,于是投降司马法,加入陆骢阵营。
廉羴不得民心,云州到处百姓暴动,加上联军强攻,只能据守密梁。
司马法打到密梁,兵临城下。
城中百官密谋,趁廉羴熟睡之际杀入皇宫。
廉羴虽然武艺高强,却在睡梦中被砍死。
百官开门迎接联军,将廉羴首级献上。
联军进入皇城,百官相迎。
宴席之间司马法假意庆功,埋伏刀斧手掷杯为号,当场杀死堰州刺史周庆、坞州刺史郑牧、衮州刺史吴信。
联军内乱,于皇城激战数日。
最终不敌司马法,三路诸侯残兵各自逃回。
自此,陆骢占据池、蒲、密、云,以及亳州两郡之地,声势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