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教得好吗?”金静自嘲笑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标榜自己的古筝教得好,我跟每一个家长强调我的古筝教学水平媲美大师,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大家就信以为真了,还不是欺负他们没见过世面吗?你看浪妈,她从前觉得我的古筝真的教得很好,你现在问她,她还会觉得我古筝教得好吗?”
金静居然能自己悟到这些,金胜英心里不禁要感谢那位砸店的家长,天哪,他真的应该早点来把“金耳朵”琴行给砸了,或者早点来把金静打一顿,那天如果不是围观的人拦着,那位家长真的揍金静的心都有。
设身处地想一想,那位家长恨金静是情有可原,他在金静身上也花了不少课费,虽然比起去高校拜教授可能节省一些,可是这个钱花得不值啊,孩子没能通过艺考,所有的金钱和心血都打了水漂,换谁都要恨金静吧,考前金静可是跟对方拍了胸脯打包票的。
女学生的前途没有了,金静的自信也土崩瓦解。
金静一直抱怨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学生弹到了高级别就要离她而去,没有几个学生愿意留下来让她继续在教学上大展拳脚,可是真正有个学生可以留在她手上让她继续教学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能力将对方送进专业学府。
现实如此残酷,梦醒时分,金静受到的打击异常大。
自信人生三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现实是,她只有半桶水。
看着金静软绵绵失去主心骨的样子,金胜英拉她的手,给她笑脸说:“金静,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吃饱饱才能重新追梦哦。”
金静好歹是有梦想的人,不像自己,就是一条咸鱼。
金胜英拉着金静的手向覃家老房子走去,老房子门口,白荷送了弓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