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女士拉着白茶问东问西,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白茶说:“少爷对我很好,有他罩着,我不会被人欺负的。”
明月女士就想到那个来过燕子庄一次的大明星,他来了,白茶和姚昶就离婚了。
呵,他才是世界上那个最可能欺负白茶的人吧?
“你什么时候辞了工作回来嫁人啊?助理有什么好,像个丫鬟似的。”明月女士最朴素的理解和担忧,“你也老大不小了,还离过一次婚,为这份破助理的工作,熬到人老珠黄,小心嫁不出去,那个萧占可不能这么耽误你啊。”
母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白茶失笑:“妈,什么年代了,女人一定要嫁人吗?”
明月女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我好像又说错话了,是吧?你可别把我说的话告诉你姐夫,不然他又要给我上课了。”
白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在覃家别墅,从白荷口里她也耳闻了这两年覃小津与明月女士之间相处得若干趣事。覃小津可是动不动就要去燕子庄给明月女士做思想工作,美其名曰“上课”,看起来,明月女士还挺敬畏覃小津的。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吧。
明月女士从前那么在刘峥嵘跟前可谓作威作福,如今却败在覃小津手里,真是成也女婿败也女婿。
“妈,你跟我说说,我姐夫都是怎么给你上课的?”白茶饶有兴味地问。
明月女士突然又很得意起来:“你姐夫说我比你爸厉害呢!我想想也是,赚钱养家养孩子盖房子,我干得一点儿都不比你爸少,你爸还是个怂包,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我跑在前头,我哪样不如你爸了?就因为他是男人,所以我做的一切就都变成他的功劳了吗?你看看你爸,年轻的时候不如我有魄力,到老了,还整个老年痴呆出来,他哪点比我强?”
白茶听着明月女士的絮絮叨叨,心里嘀咕:所以这哪里是上课?这分明是吹彩虹屁啊,看看老母亲得意洋洋的样子。
覃小津也没有什么高明之处嘛。
白茶刚这样想,明月女士就不屑叹道:“所以,我们女人哪里不如他们男人了?”
白茶失笑。
覃小津果然还是有高明之处的,升华的部分原来在这里啊。
白茶为自己发现了覃小津的教学成果而慨叹。
提到了父亲,白茶便起身去看白如新。
白如新已经认不出她是谁了,一看她就喊她“小姑娘”,还不停冲她挥手,让她走开,原来她站着的地方挡住他视线了,他正在看窗外的风景。
白如新一贯的清瘦,虽然得了老年痴呆,但明月女士还是把他照顾得很好,他看着还胖了,只是因为害怕他走丢,明月女士现在几乎不让他出门了,只把他所在房间里。
见白茶坐在白如新面前,用指甲剪给白如新剪指甲,明月女士站在房间门口,絮絮叨叨又说道:“还好有我这把老骨头在啊,不然你们姐弟三人该怎么好,你爸这个累赘,跟谁才好啊。”
白茶不敢抬头,明月女士的话让她有想哭的冲动,突然觉得父母也挺可怜的。
一辈子养儿育女,图个养儿防老,到老了,还是得自己照顾自己。
“所以你要长命百岁哦。”白茶对明月女士笑笑。
明月女士并不高兴,她愁眉苦脸说道:“长命百岁就能抱上孙子吗?不用孙子,孙女也行啊。”
“妈,这些话就不要当着敏敏的面说了,我今天见到她和白描了,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我知道我知道,幸好他们现在住在云城你大姐的套房里,不用回来和我见面,也省得和我吵架,就是你姐夫说的,距离产生美。”
白茶再次笑了,覃小津的思想工作的确做得很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