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书本已经被铁锤敲碎了不知道多少层，看着依旧神色淡然的赵凡，满头大汗的袁卫华有种绝望的感觉。
他自己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留手，生怕弄出了人命。后来几乎已经疯狂，用尽了全身力气奋力的猛砸。
周围的那些警察，也都是满头大汗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了。就算是一块铁，被这么死命的捶打这么久，也应该变形了吧？可是眼前这个人脸上哪里有丝毫痛苦的样子？
“累了就换个人呗，反正长夜漫漫，时间多的是，你还可以多叫点人来试试的。”
赵凡看着气喘吁吁的袁卫华轻笑着说道。
“你给我去死！”
袁卫华紧绷着的神经早就到了崩碎的边缘，听到赵凡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出言挑衅，丧失理智的他手中的铁锤猛然就朝着赵凡头顶砸了下去。
“不要！”
周围有些愣神的几个警察猛然反应过来，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刚想阻拦，袁卫华这一锤就已经敲在了赵凡的头顶。
没有了监控视频，这里又都是自己人。如果只是讯讯逼供，不留下什么伤势证据的话，袁卫华哪怕有些出格，他们也不会太紧张。
可是这一锤子朝着头顶砸下，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几人脸色瞬间就是一片煞白，看向袁卫华的目光中带着无尽的怒火。
“你们不是有枪吗？想要杀我，用枪不是更直接？”
赵凡悠悠的声音再次出现到时候，这群人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跳了起来。
袁卫华手上一颤，铁锤也就掉了下去，好死不死的刚好落在他的脚面上。钻心的疼痛中，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尖叫，真的伸手朝着腰上的手枪摸了过去。
“袁队，冷静，你冷静一点。要是死了人，我们就全完了。”
周围几个警察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让他继续胡来，七手八脚的按住了他，嘴里焦急的大声叫喊着。
清脆的手机铃音在办公桌的方向响起，大口喘息着的袁卫华扫了一眼距离不算太远的手机。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神色微微一动，接通了电话。
“你有把握吗？人已经送进去了？好，我马上把他送过去。”
简短的通话之后，袁卫华脸上再次带上了冷笑，挥手说道：“送他去拘留室吧！”
“不再打一会儿了？”
看到几个警察拿来了手铐和脚镣给他带上，赵凡也没有反抗，笑嘻嘻的看着袁卫华问道。
“我们从来就没有打过你。”
袁卫华眼中带着怨毒，看了赵凡一眼，朝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另外几个人挥了挥手。几人疑惑的押着赵凡出了门，朝着警察局暂时关押嫌疑人的拘留所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拘留室的门口，几人就已经明白了袁卫华为什么会这么安排了。脸上刚闪过一丝犹豫，就看到了赵凡那张怎么看怎么讨厌的笑脸，一咬牙，打开铁门把他塞了进去。
随着脚步声飞速的远去，进门之后的赵凡目光淡淡的看向了房间里五六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也看到了房子角落里的一盆清水和一沓纸张。
“还真是动了杀心了，杀了我，你的姐夫和外甥就能放出来了？”
赵凡的目光变的冷冽，轻轻的自语了一声。
用浸了水的纸一张一张的蒙在脸，让人无法呼吸,最后窒息而死。人死了之后，和溺水死掉之后的情况别无二致。只要杀掉之后往水塘里一丢，任何高明的法医也只能鉴定为溺水而亡。
这种杀人的手法在电视剧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了，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赵凡只扫了一眼，就已经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对方想的很周到，准备了六个壮汉，更是没有解开他的手铐和脚镣。在他们看来，既然打不死，没有了呼吸，也总是会死的。
可是他们忘记了，这手铐和脚镣，在赵凡面前就是个笑话。
四五十个小混混都奈何不了他，六个壮汉就能制得住他了？
“袁队，你老实和我们说，你和那个人是不是有仇？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出点小问题我们可以和你一起扛，但是真要弄出了人命我们可是谁也扛不住的。”
“是啊袁队，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这么搞下去，我们可是都要栽进去的。”
几个警察把赵凡送进了拘留室之后，快步跑回了刚才的审讯室，心神不宁的他们很快就围住了脸色铁青的袁卫华，焦急的喊叫着。
“就算是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里面那几个人，是潘丹明安排的。几个小混混打架斗殴被抓了进来，放在拘留室等待处理，结果起了争执打了起来，我们顶多也就是失职而已。有我在，这事儿也轮不到你们来扛。”
袁卫华脸上带着狠辣阴冷的笑容，悠悠的说道。
看着袁卫华的神色，周围几个人都有些不寒而栗，有心再劝一句，却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清脆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袁卫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