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这无聊就变了。扎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视线火热的盯着自己的后脑勺,最糟糕的是,后颈上,可以感觉到某个执着‘宝贝’的呼吸越来明显。那家伙在逼近!
扎克无奈的转头,看到一双凝视的眼睛,几乎要贴上自己的杵在面前。
扎克皱起眉,稍稍后移,开口,“先生,太近了。”伸手,准备推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抱,抱歉!”妇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她提包中零碎杂物的翻弄碰撞声,她似乎有些着急,“我记得我有带零钱的,能等等吗……”她显然是在对她面前已经露出不耐烦神色的售票员说的。
扎克和身边男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这不是巴士,不是什么开阔的公共空间,事实上所有还在车上的乘客都看向那边。
售票员感觉到了目光,看了眼坐在角落的男人,“先生,你没有吗?”
扎克身边的男人站起,两只手伸入了裤子口袋,将整个口袋都翻出,拉在两腿侧晃晃,展示着空无一物的口袋,朝售票员拨浪鼓式的摇头。
售票员啧了一声,扯着嘴角,翻开自己的挎包,拿出一摞一多尔的零钱,“我能找你,人都在等,快点。”
看来,没有暗自腹诽陌生人的,恐怕只有扎克一个了。扎克皱着眉,看着男人有用不符合成年的行为的动作塞回口袋,又坐回了自己的旁边。扎克抿抿嘴。
“好,好!等等!”妇人显然有些慌乱,翻着已经乱糟糟的包,额头上渗着汗渍的终于拿出一个手袋,拉开,在一堆哗啦想声中翻出了一张五十多尔,递出。
售票员又啧了一声,朝司机示意一下,巴士开动了。
事情没有结束。
“看好点!数清楚!”售票员一张一张的往妇人手里塞零钱。
晃动的车厢中,同时收拾已然被翻乱的包,一边数零钱,还在其他陌生人的注视下,这是个狼狈的活。越来越焦虑的妇人就是证据。
但,终究是陌生人,也终究只是狼狈一些而已,没人会多事的帮忙。盛夏的午后,已经足够燥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躁,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的小遭遇,挑燃自己的情绪,这是愚蠢的。
巴士驶过了派斯英,进入南区,扎克无法阻止莫名的男人凝视自己,只能侧头看着窗外后退的赫尔曼工厂。
赫尔曼做的挺不错的,现在这里没有一点会关闭的迹象,依然可以听到车间工作的金属声响。只是不知道还能持续多长时间。
扎克感觉到旁边又有人坐下了,夫人抹去额上的汗渍,尽量用了轻松的语气,“宝贝,下次啊,要提醒妈妈带零钱哦,不然我总忘记呢!”
扎克挑挑眉,哦,原来是这个情况啊。转回了头,母亲的工作之一,是阻止自己的小孩对他人造成困扰吧。扎克期待的前倾着身体,准备提醒一下这位母亲,一点小小的注意事项。
但是,妇人说完话后就低下了头,被翻乱的包搁在腿前,终于能够好好整理包中的事物了。
扎克看看就在旁边凝视着自己的男人,摇了摇头,算了吧,再次侧过了头,看向窗外。
因为这两人还两站就下了,扎克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他看到了妇人乱糟糟的包中的东西,曾经在等巴士的塞瑞斯带了相同的东西,塑料药瓶和处方。
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很清晰了,是【大Q】旁边的药店,记得吗,塞瑞斯曾经和扎克共处同一巴士,也是这个目的地。
而且扎克的视力足够好,他看到了药瓶上的标签名称。真的很巧,和塞瑞斯需要为他未婚妻开的药属于同一范畴,不为治愈肉体上的伤病,只为控制某些……恩,大家懂的。
扎克决定这么点时间,忍忍也就过了。执着的‘宝贝’,突然就从莫名奇妙,变成值得人同情了。
‘随便看吧。’扎克无所谓的把后脑勺对着男人,想。
扎克真不是个好偶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