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未婚夫回来了。”夜色下,流萤般的银光铺展在说话女人长裙上,修长的手臂挽起身边同样长裙,但却是墨染、吸噬一切光泽的女人,“来接我们的人也来了。”
路边停下的小车中,最先下来的是后座的塞瑞斯,他提着茶壶,又从口袋摸出几只茶杯,走向三个女人。
身着墨黑长裙的女人看了一眼布瑞尔,“记住我们的话了?让你的未婚夫提前去取药。”
布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走来的塞瑞斯,好像这个女人出场的时候就从没有给过什么表情,一副反社会型神经病的行为模式,“记住了。如果药店缺货,也不要去北区继续取药。”(之后的线索,以后会说。)
保持着身体一直站在路标外侧的两个女人点点头,露出了微笑,“茶就不用了,接我们的人来了。”
布瑞尔似乎不懂这是客气的再见,依然拿过了塞瑞斯递过来的茶杯,“我的药没了,你明天去取。”
“还有一些在床头柜……”
“没有了,明天取。”布瑞尔将茶递给两个新朋友,“喝茶。”
两个女人似乎已经适应了布瑞尔的风格,笑着接过了茶杯,但目光已经看向了走过来的丝贝拉和约翰,“我们遇到了这位友善的女士,布瑞尔,她在陪我们聊天。”
“哦。”丝贝拉和约翰显然根本没准备应对这样的情况,哦一声后,没话了,六个人就这么在巴顿的边界傻站着。哎。
沉默,只有三个女人吸掇着热茶的声音,稀溜溜。塞瑞斯也真是的,不会多带几个茶杯么……
车旁边的爱丽丝拉着扎克的手,“我,我们不过去吗?”
扎克抿着嘴,“她们穿着银线装饰的衣服。”似乎是在解释为什么一下车。他就站在阴影中,不肯往前走一步。
爱丽丝的目光落在一位女人身上,银色的纹饰仿佛牵牛花藤,缠绕着对方的全身。在淡淡的月光下辐射着流光,很美。但对扎克这个吸血鬼来说,那就是不是美了,还记得艾瑟拉全副武装来格兰德时,扎克的态度么。碰都不想碰对方一下。
“那黑色的那个呢?”爱丽丝的目光落向另一位。
“石墨。”扎克歪着头,“曾经黑女巫,在四个世纪前的战场上诱杀圣主信仰异族最有效的方式。她们是一对组合,一个稍作防护的站在明处,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另一个隐藏在暗处,由石墨掩盖所有气息进行收割。一个精通防御,一个精通攻击。”
呃,扎克是在害怕么,不是。虽然殖民战争中圣主信仰的异输了。他的理由是,“先看丝贝拉怎么打发了塞瑞斯和布瑞尔,让我们可以好好说话再过去。毕竟是她们是丝贝拉邀请来的客人,我们只是顺便过来的,不能喧宾夺主。”现在扎克到晓得进行宾客之礼了,呃,当然是假的。
至于丝贝拉这个邀请黑女巫集会来巴顿的人要怎么打发两个普通人类……
一阵尴尬的安静后,这位巫师一展肩上的披肩,直直的指向车边站着的扎克和爱丽丝,“还有两个人也来了。”这是想推卸责任。
从丝贝拉到来。就一直没有表情打量着丝贝拉的布瑞尔,看向了丝贝拉指向了方向,扎克微笑着往这边挥了挥手。
“我记得他。”布瑞尔似乎找到了和两个新朋友交流的新话题,“他是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扎克,好像。”布瑞尔看了眼塞瑞斯,在寻求确认。
“扎克瑞.格兰德。”塞瑞斯皱皱眉,作为这里唯一一个单纯的正常人,他观察着不管是好心给他一段顺风车的丝贝拉和约翰,还是布瑞尔新认识的两个怪朋友。他都感觉到他和布瑞尔都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亲爱的,我想我们应该……哎,布瑞尔……”
塞瑞斯追着自己突然往扎克方向走去的未婚妻布瑞尔,当然,还提着冒热气的茶壶。
“扎克。”布瑞尔直接站到了微笑着的扎克面前,没有语气的开口了,“上次离开磨坊后,我没有收到墓地的地址,你们格兰德真的遵守了保证,把我哥哥埋在北园里么。”
记得那一次发生在磨坊的离奇麻烦吗。这位布瑞尔,因为不满意自己在监狱死掉的哥哥只是被火化,没有被埋在象征罪人的北方而要求格兰德重新给一个葬礼。
扎克还没来得及给任何反应,布瑞尔身后的塞瑞斯已经开始挥手打手势,天知道他在表达什么。但猜的到,大概就是也不觉得格兰德会满足那次离奇的要求,随便把骨灰丢掉了,现在在希望扎克随便说个谎,盖过去。
“就在北园北边界,你要是去看的话,沿着道路走,自然会看见。他甚至还有一个矮碑,不会错过的。”扎克不用说谎,靠了墨那一番‘诞生’的影响,扎克不久前,才亲自看过这块墓。随便一提,这墓中,恶魔在诞生。
布瑞尔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点了点头,但依然没什么表情,“谢谢。塞瑞斯,送我回去吧,我累了。替我向两个新朋友告别,然后把杯子收回来。”
这女人有点神奇,好吧神经病更合适,但也绝对没有贬义的意思,那是事实。
不过这样也好,在塞瑞斯有些尴尬的等两个黑女巫把杯中的热茶吞完后,一边干硬的道歉,一边告别,跑向已经一个人走远的布瑞尔。
“我刚说让你明天去取药,记住了么。”越走越远对话在安静的夜中飘来。
“记住了。”
“还有如果大Q旁边的那个药店没有了,也不要去北区,记住了么。”
“为什么?”
“我问你记住了没有……”
听不到了。
扎克拉着爱丽丝站到了两个正眯着眼打量自己的黑女巫面前。
白裙依偎着黑裙,“你看像吗?是他吗?”
“是。”黑裙在认真打量后,给出了答案,“是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