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吗?弗兰德。”这声音出现在了列车的车顶上!白皙、通透的手臂指向前方黑压压树林中的某处,随着全速移动的列车微微偏移。
弗兰德,那个皮肤状况糟糕的男人,跪蹲在伊芙身前,呈现守护的姿态。奇怪的器具、装备,被绑缚在弗兰德身上,在没了袍子的遮掩后,显露在夜幕下。
“我看到了。”赤红的目光。仿佛放射线一样,弗兰德干枯暗沉的皮肤被鲜红的细流覆盖,完全不像伊芙那样……通透。
弗兰德看着伊芙所指的地方,语气中带着惊异。“但,那是什么?”似乎是为了确认,他仰起头,看了眼东方的月亮,不是月圆周期!
“两只阿尔法。”伊芙皱起了眉,“一只……”似乎她也不太确认自己看到的东西。“完全是狼身(本杰明)。”也仰头看了眼月亮,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她所指的地方,“和一直年轻的狼身狼人(马修)。”
“是两个狼群的争斗么?”弗兰德的语气充满了不确认。
伊芙没有回答,她在观察完全处在胶着状态的战斗。
狼身的一方在数量上完全是劣势,但是,完整的狼身所带来的力量,并不是另一方只有阿尔法皮肤的狼人能够压制的。
“狼身的阿尔法那边,那,那是一个人类么?”弗兰德在狼人的战团外围,发现了点东西,“印安巫师?”
“一个十分差劲的巫师(麦斯)。”伊芙显然也看到了,她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们印安人的‘迷踪咒’显然更合适,他却选择了限制咒文。”
伊芙所站的列车在移动,狼人的战团,也在移动,好像方向一致。
伊芙转头,看向列车前进的方向,“我们。”这里的我们,包括那些狼人,“就要进入巴顿西区了,我已经可以看到利迪娅说的那些庄园了。”
“我们要做些什么吗?”弗兰德身上覆盖的血线似乎更多了些,贴着皮肤流动着,让人诡异。
伊芙没有回答。
“我们要做些什么吗?”弗兰德再次问了一边,手在胸前拿下了什么东西,捏在手里,似乎随时准备做点什么。
“我在思考。”伊芙的脸上居然有了不耐烦,“让我思考。”
弗兰德的嘴角干涉的扯了扯,他要帮助伊芙思考,“他们也在往巴顿移动,我们希望巴顿里,又多两群我们的世敌——有阿尔法带领的狼人出现吗?”
“不。”这想的到快,伊芙马上给了答案。
“所以,我们要做些什么?”弗兰德已经拉开了手里的东西,准备完全。
“我来。”伊芙绕过了已经准备好的弗兰德,抬起了手,指向了狼人的战团。
弗兰德等了一会儿,“伊芙?”因为伊芙什么也没做。
“我在想。”伊芙有皱起了眉,“巴顿在传言中,不就是阿尔法的领地吗,这里已经是巴顿的边界,我怎么判断那里战斗的一方中有没有巴顿的阿尔法?”
弗兰德张了张嘴,“我们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来了巴顿,我们希望能够躲在巴顿的阿尔法之下,隐秘的控制史密斯。”
“是。”伊芙抿了抿嘴,“这就是计划。所以……”她不说话了。
“如果巴顿的阿尔法在那里,这里马上就要进入巴顿,他的领土中的增援就要来了,现在战斗的平衡就要被打破,巴顿的阿尔法会赢。”
“我知道该做什么了。”伊芙想到了,“如果以后我们在巴顿的行踪被巴顿的阿尔法发现,若巴顿的阿尔法现在就在那里,我们可以说这时是在帮他,帮他拖延时间等待增援。如果巴顿的阿尔法不在那里,我们可以说,这时是帮他限制新的入侵者。”
鲜红的丝线从伊芙指尖渗出,在掌前聚集。
“呵呵,你听起来很像那个你讨厌的托瑞多,解构事……”
“闭嘴。”伊芙,握紧了手,掌前的一小团血珠冲入了夜色,没入黑压压的树林。
车顶上的风很重,但是伊芙似乎连根头发都没被吹动,静静的像一尊陶瓷娃娃的立在车顶上,随着列车的前行,微微的转身,看着已经被远远甩到列车后,被她施放了血魔法的树林某处。
“安静下来了呢。”弗兰德身体上覆盖的血线逐渐褪去,眼中的赤红也消失褪去。放松的在伊芙身边站起,不同于伊芙,他的干枯的灰白头发已经被吹的更鸟巢一样乱,“祝他们好梦。”
“回去吧。”伊芙转头,看向了列车前进的方向,“进入巴顿了。”远远的,但不断靠近的地方,伊芙看到些什么,“那就是比夏普的庄园么,果然大的离谱。”
弗兰德也往那个方向看去,夜幕中,乌黑一片什么都没有,“我看不了那么远。”
伊芙皱起了眉,“那就想办法看到那么远!”
弗兰德皱皱眉,鲜红的丝线再次覆盖上他像树皮一样的皮肤,细流一样的鲜红流入了双眼,他的目光再次辐射出赤红。
“那是什么?!”弗兰德的语气有些惊异,他看着伊芙视线所向的地方,“那,那是比夏普庄园吗?好大。但,那,那是……”
“凶灵。”伊芙补完。
然后,没有预兆的,她的脸色突然变了,瓷娃娃的脸上居然泛起了微红,“那是什么!”失态的叫了起来。
弗兰德尽力的看向那里,他没看到任何比那么巨大的凶灵更值得惊讶的东西,“什么东西?”
哦。没什么,只是扎克终于开着格兰德货车到比夏普庄园了,他在大门前停下了车,脸色烦躁的推开车门,盯着暗红色的庄园。
见鬼的詹姆士,昨天应该警告他一下的,不要靠近比夏普庄园。
扎克摇着头,走向庄园大门。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昨天对詹姆士实在没什么善意,现在要扎克来救,当作他活该吧!
扎克往前的脚步突然停住,回头,看向西南方。视线越过厚重的庄园隔离林,只有充当着分隔西区的社会阶层的、贯穿西区、通向北区贝奇的高架,横在半空中。除了一列列车正在靠近外,什么也没有。
扎克皱了皱眉,他明明感觉刚才有人在看他。
扎克扯着嘴角,盯着前进的列车前行,直到完全没入阻隔视线和声音的隔离林,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扎克晃了晃头,错觉吧。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被暗红色笼罩的庄园,踏进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