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发誓,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詹姆士看着扎克,“我已经见过、经历过很多奇怪的事情了。所以相信我,我现在说是最奇怪的事情的话,就是最奇怪的事情。”
扎克握着个勺子转了转水里的鸡蛋,然后对詹姆士做了请的手势。
詹姆士开始说了——
“饼干。韦斯特女士的那只猫,你记得吧。”
扎克点头。
“在我和麦迪森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那只猫,出现了,开始……”詹姆士抱起了肩膀,脸色也开始怪异——鼻翼在莫名的耸动。呵,詹姆士终于在脸上弄出了点新花样,恭喜。
“开始破坏麦迪森的书稿。”
“破坏?”
“你见过猫玩儿卫生纸么?”詹姆士问。
扎克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筒式还是抽式的?”呃。
“都有。”詹姆士的吸了下鼻子,“一眨眼的工夫,麦迪森的书稿在他那个公寓里飞的到处都是。满眼飞舞书稿中心,是一团黑色的……”詹姆士的眼神锐利,“旋风。”还抬手于胸前,神经病一样的模仿着猫爪刨着空气,“刷拉拉!被撕烂的书稿。咻咻咻!被刨飞的书稿。”
扎克看着詹姆士,“你现在才是很奇怪。”
詹姆士停止模仿了,重新抱回手臂,看了眼扎克,“你不在哪里,你感受不到那种感觉。”居然一种‘你没见到,你的损失’的态度。
扎克沉默了。再次握着勺子翻转一下锅里的鸡蛋,轻飘飘的,“所以,你就在麦迪森那里看猫撕纸撕到午夜么。”这个持续时间,啧啧~
詹姆士的回答是——“你知道麦迪森的书稿有多少么,呵呵,可以用来杀人了。”
扎克侧了下头,“我能说什么,主角的生活太精彩纷呈了。”扎克继续翻锅里的鸡蛋。大家自己揣测扎克说这话的语气吧。
詹姆士哼了一声,嘲讽的,“不是,那只黑猫不是单纯的撕纸。”
扎克只能继续过个请的动作。
詹姆士继续了,“它偷走了几张麦迪森的书稿。然后……”这停顿是故意的,看着扎克,直到扎克无语放下勺子,郑重面向詹姆士站好,摆出一副全心专注的样子后,詹姆士才再开口,“麦迪森的头发,就开始疯狂变色。”
“未来被改变了。”
詹姆士没有接这句对现实的表述,而是,“你知道太阳为什么是白色的么。”
扎克给了詹姆士一个‘你认真的么,现在还卖关子’的表情。詹姆士没说话,所以,扎克只有,“我记得我曾经听一个小学生说过,是因为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论四个世纪前的人类的教育水平有多……
被打断了,显然是重点已经出现了,詹姆士——“麦迪森的头发,变白了。”没完,“白的晃眼,然后白的刺眼,白的像太阳。”
“麦迪森头上长了太阳。”扎克撇着嘴,准备用讽刺的笑话让詹姆士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夸张,“真好,麦迪森没有早出生四个世纪~否则他会成为吸血鬼终结者……”
被打断了。不算打断,詹姆士是一副根本没听扎克的样子,接着自己的话说而已,“然后变成灰烬。”
扎克的话因为没说完而持续在了张嘴的状态,好一会儿才重新发出声音,“什么变成灰烬,别说是麦迪森的脑袋,磨坊还需要个负责人经营。”
“他的头发。”詹姆士看着扎克,眼神里是‘你关注的重点真是……安慰人心’,“盖了麦迪森一脸……”詹姆士还抬手比划了一下,“衣服上,衣服里。全身。他头发的灰烬。”
扎克歪了下嘴,“麦迪森没事吧。”总算有了点儿人性。
“不,他一点儿也不是‘没事’。他差点被他自己头发的灰烬窒息而死。”
“差点。”扎克伸出一根手指点下空气。这次,关注点对了。“然后呢?”
詹姆士一耸肩,“你不是猜到了么。未来改变了。”关于麦迪森头发的事实,扎克前面就说的话。詹姆士看了眼锅里的鸡蛋,继续叙述了,“黑猫饼干,偷走的那些书稿,就是未来的改变剧烈到,让麦迪森瞬间秃头的原因。我那么晚回来的原因,你还需要我说么?”
扎克看了一会儿詹姆士,从疑惑到惊讶,最后到无语,“你和麦迪森在拼凑被猫撕烂的书稿,试图确认那只猫偷走的书稿是哪几页?”
“是的。”
呃。
扎克张了张嘴,闭上了,看了眼锅里已经在随着开水翻转的四颗鸡蛋,又加了两颗进去,“辛苦了。你值得补充一下营养。”
詹姆士刚才有说,麦迪森的书稿,可以杀人,对吧。现在懂了么,这不是夸张的比喻。
倒是扎克嘴里的营养补充,依然那么实惠。接着,问题几乎是顺其自然的,“你们成功了吗?确认是那些书稿被偷了么。”
“没有。”非常干脆的回答,詹姆士保持着抱臂的姿势,“至少我离开的时候,麦迪森还在拼。半卷都没拼出来。”
“你放弃了?”扎克看着詹姆士略无语。只能是略,因为放弃完全可以理解。
“这不叫放弃。这是顺水推舟。”詹姆士看着扎克,“麦迪森不可能拼凑回那种规模的书稿,他只有一个选择。”
扎克一挑眉,“去追责猫的主人。然后不管他愿不愿意,作为目击者,你就能顺利的和韦斯特女士……”扎克歪了头,“那为什么你还是呆到了午夜?你应该早点‘推舟’。”扎克的本意是嘲讽下詹姆士的智商。
没想到~詹姆士的回答是这样的,“我要让麦迪森感觉到我的诚意,不是么。我尽力的帮过他了,他欠我的了。”
“你变坏了,詹姆士·兰斯~”
“我有个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