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侧回四十五度角看天空的脸,看向胖子,安静了三秒,“呵呵。”笑了,“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胖子笑的乐呵儿,“我兄弟说,如果我不确定自己说的话适不适合这个时(代)……地方,就引用别人的话~”
男人笑着摇头,“你兄弟是个聪明人。”
“他是~”胖子晃了晃头,看了眼被男人丢开的报纸,“纽顿日报。”重复上面最大的字,然后,“没有你敢兴趣的内容吗?”
男人耸了耸肩,“我几乎都不认识这座城市了。”又有四十五度望天的趋势。
“但你说你的父母和你的童年在这里……”
被打断了,不算无礼吧,“童年,我的生活在巴顿。巴顿才是我家。”男人摇了摇头,似乎是自语的抱怨,“不是那个愚蠢政策,我才不会回来。”
胖子眨巴着眼。
男人又啧了一声,这次不是耐烦,是单纯的……想‘分享’。他彻底侧过了身体,手还搭在了胖子的肩膀上,“你说说!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政策?!我工作的地方在重新计算员工养老金,然后其中一条神经的规定是,如果一个人的亲属关系是在巴顿市生活,养老金能上升两个点!”
“两个点很多吗?”胖子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问题似乎很流畅的问出来了。
“很多!”男人的手离开胖子的肩膀了,是激动导致的,手,现在在挥舞,“这不是重点!不知道我们的老板在想什么!他自己的员工他自己不清楚吗?我敢说巴顿大部分工薪阶层的亲属关系,都不在巴顿!”男人有些愤怒的哼了一声,“巴顿只存在了五十年!老板心里没点*数么!莫名其妙的弄出这么个大部分员工……”瞪一眼东方,“企业中坚力量享受不到的东西!”
看起来那占据了大量空间的脑袋,并不全是肥肉——胖子“你是来接自己家人和你去巴顿住的吗?”
等一下。
说起来,还没告诉大家,这里是哪里呢。没必要藏着了。
这里是纽顿。好吧,这个可能早就暴露了。不过,我们是知道纽顿有多么荒凉的。街边的公共长椅上会坐人的几率,是零。就更不用可能有卖泡泡机这种小玩具的摊贩让一个胖子……‘偷’了。
所以这里,是纽顿唯一一个不管城市如何落败,必须保持些‘繁华’的地方。交通枢纽。这里是纽顿的火车站。更具体一点,这里是入站口前的街道,说的更明确点儿,这里,是纽顿市里的人离开这里的入口。
“接?”男人又哼了一声,仿佛难过的摇着头,“我刚和我几年没见的父母吵了一架。就像我说的,我的家在巴顿,他们的家,是纽顿。”
“那你要失去那两个点了。”胖子给了个充满同理心的表情,“我很遗憾。”
男人深呼吸一次,缓慢的摇了摇头,“再看吧。”男人自我沉浸了一会儿,看着胖子,“你呢?”
“我啊~”胖子又笑起来了,“我来自一个,恩,非常落后的地方~”
“嗯哼。”男人打量着胖子,想起来了这场邂逅的起始,一撇嘴,“说说看,这才公平,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得表示点儿什么。”
“是个战乱的地方,人们相互痛恨对方,如果你没经过允许,站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会被烧死的地方。”胖子的脸上保持这微笑。
男人皱巴了自己的脸,“哪里?不是联邦吧。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野蛮的事情发生??”
胖子挑了下眉,“野蛮?”随即恢复笑容,“呵呵,我猜确实是野蛮。”
“好吧。”男人好像察觉到了自己不该评论别人的源起之地,“我也没什么可评价的,十一年前,联邦还和北国打了次仗。”挺真诚的看了眼胖子,“我希望你的国家现状和平了。”
胖子没回应了,保持微笑的侧开了头。
男人会错意了,他以为这是‘并没有和平’的意思,“你联邦语说的挺好的。”——多顺滑的话题转换。
“我兄弟教我的~”胖子接很顺。
“他是个好老师。”男人也接的很顺。
“好老师来了~”胖子突然站起来了,笑咪咪的看着走过来的克雷格,“嗨!兄弟~”
克雷格的脸上短暂的难受,“嗨!兄弟!”左手是干净的裤子,右手是一份文件袋,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你交到新朋友了。”对男人点下头。
男人回了个点头。
“是!”胖子看向男人,“他是……”
打断,“我们应该走了。”克雷格拉着胖子,“你需要换掉裤子。”
“拜~随机坐在我旁边的陌生人~”
“呵呵,拜。”男人回了微笑,“我希望你能享受联邦的和平。”对一次短暂的相处来说,这样的祝福很不错了。
胖子,“我也希望你能解决那两个点~”
两人相互笑了笑,就此分别。
刚确认没人注意两人的东西,“父亲!你不能随便和纽顿的人接触!”
“我知道~”胖子笑呵呵的,“我问了他是不是本地人~”
呃。大家已经看到这里,应该知道这个胖子就是茨密希的氏祖吧。那,回忆起弗兰克和黑猫对我揭示的,真·吸血鬼氏祖,意味着什么——
“他是不是都不行!现在纽顿还是天使的城市!天使对灵魂非常敏感!他们要所有在纽顿的灵魂!”
“我不是没吃他么~”胖子笑的……异常开怀,“他的灵魂安全~依然有进入天堂或地狱的机会~”是了,被真·吸血鬼氏祖——吸血鬼完全体进食过的人类,灵魂会去炼狱。
现在回去看那胖子和男人真正对话的起始,有没有背后一凉。应该凉——
胖子,“但我真的饿了,儿子。”
“哎,二十分钟的车程,我们就到巴顿了,托瑞多和勒森布拉的氏祖已经为你准备了食物,你可以忍二十分钟。”
“好吧。”胖子眨巴下眼睛,“再告诉我一遍他们叫什么名字?”
“扎克瑞·格兰德和弗兰克·吉尔伯格。”克雷格拆开了文件袋,“而你的名字……”
“呜呼~好期待~”
“鲍伯·温斯顿。”
“鲍伯?是个酷名字吗?”
“酷毙了!”克雷格如此回答,他是某个沉睡了四个世纪的家伙的老师,他说什么这个时代的酷名字是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