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十丈外的一阵轻微足音响起,打断了韩的沉思,他并未回头,仅凭足风动响,就脑海中勾勒出来人的形象。
顿身回转,眼帘微抬,直视前方之处,恰好来人拐过一道弯卡,正好抬眸对上了韩的双目,一抹诧异显现。
此人约莫四十有余,身高不足七尺,虎背熊腰之下却不显得臃肿,双目隐有精芒,可见亦是位功力颇有火候之辈。
这人名掾夫,乃是与青謦一样,属于跟随韩亲母的老人,添为竹居的侍卫长,诸多御卫之事,皆是他之职。
掾夫背负一件木盒,行至身前垂身行礼:“公子!”
“不用多礼。”
收回目光,韩淡淡道:“可是东西做好了?”
掾夫小心翼翼地取下背负的木盒,双手奉上道:“公子吩咐之事,已然完成,还请过目。”
啪嗒!
手指轻拂,木盒倏地打开,一柄乌黑铜革银纹剑鞘跃入眼帘,韩轻轻地拾起盒内的剑鞘,右手一招,劲气吞吐之间,远在三尺之外的凌霜剑咻地飞至掌中。
‘公子真是深藏不漏……’
尽管这几日这一幕经常出现在眼前,掾夫依然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不过瞅见自家公子眼角时不时闪过隐晦地慑人精芒,他又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虽掾夫跟随韩左右多年,但也不敢出言询问,江湖中随意询问他人武学本就是忌讳之事,何况对方是自己的主子。
而且,这些年过去了,直至今日才显露出来,可见对方的城府之深,怎能是他一介侍卫可以过问的。
想到这里,眼中的好奇之色尽敛,被浓浓的敬畏之色代替。
韩五感何等之强,自是清楚地感应到了他的内心变化,经过多日观察和分析,他已掾夫探测了七七八八,倘若以武学方面来讲,算得上是加强版的夏一琥了。
不过以能力和魄力等方面,此人就稍逊了不止一筹了。
可是目前初来乍到,也无其他人可以信任,只能先将就着用了。
铿!
右手一扬,凌霜剑缓缓没入乌黑剑鞘之中,严丝合缝地恰到好处。
韩颠了颠,手感方面还不错,不吝赞道:“不错,还算趁手。”
见到他的夸赞,本有些担心剑鞘不适合的掾夫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谦虚道:“公子夸奖了。”
“本公子向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既然有功,自不能不赏你。”
韩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言语,道:“本公子会跟謦姨说的,赏你五两碎郢爱(正方形金块),等会下去领赏。”
在战国时期,五两郢爱可算得上巨款了,掾夫不禁双目微红,感激涕零道:“多谢公子...赏,属下日后必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也不怪他如此激动的态度,如今时代,讲究地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除了西秦之外,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任人唯亲,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