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没有持续太久,阮老头跟阮安强不顶事,但还有个严山。
严山大喝一声,吼着聚在赵婆子身边人:“你们这是想憋死她!”
他粗暴的把人都拽开,一把抱起赵婆子往几丈外的医馆铺子狂奔而去。
阮老头跟阮安强也顾不上旁的了,跟在严山后面跑了。
剩下的那点行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阮明姿轻轻的吁出一口气,没说话,牵着阮明妍的手便慢悠悠的往奇趣堂那边走。
只是走了一段路,阮明姿敏锐的察觉到似是有人跟踪她。
她下意识的攥住左手。
左胳膊上捆着的弩弓轻轻的颤着。
她大步牵着阮明妍往主道那边走,逐渐加快了步子。
身后跟着的那人,步子也快了起来,但是很有分寸,听着那脚步声,似是一直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阮明姿猛地回头,警惕的看向身后,却愕然发现,身后那人竟然是方才帮了她说话的燕子岳。
燕子岳也没想到阮明姿这么快就发现了他,心下不知怎地,微微浮起一点心疼来。
这也不知道是过的什么日子,才养成了这么强的警惕心。
“阮姑娘别误会,”燕子岳对上阮明姿眼中的探究,沉声解释,“眼下天色已晚,这段路鱼龙混杂,在下只是想远远的送阮姑娘走完这段路。”
阮明姿略一点头,很是诚恳的感激,“谢谢燕公子。”
燕子岳反倒更诧异了,他知道阮明姿是个谨慎的人,可这般谨慎之人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解释,让他剩下的一大段话都咽了下去,却又忍不住去问,“你,就这么直接相信了?”
“燕公子方才刚真情实感的帮我说了话,我这会儿再反过头去怀疑燕公子的用意,有些过分了。”阮明姿轻轻笑了下,眉宇间先前那一直笼罩着的森冷神色早就消失殆尽,燕子岳只觉得似是有点点轻灵的溪流,慢慢的流淌进他的心间。
接下来的那一小段路,燕子岳一如他先前所说,不远不近的缀在阮明姿身后。
一直到了奇趣堂前头,两盏镂空花灯挂在店铺门口,日与月的光影迷离,映在地上,便是一个天然的奇趣堂的徽标。
阮明姿在光下折身看向几丈外的燕子岳,客气的朝他点了点头:“谢谢燕公子,劳烦燕公子稍等一下。”
她回身,牵着阮明妍的手进了奇趣堂。
再出来时,只有她一个人,手上捧了个个小小的白玉似的瓷罐子。
她笑吟吟的将那白玉似的瓷罐子捧给燕子岳:“这是我们店里平时待客喝的花果茶,里头放了些干花与果干,平日里用来解解渴倒也极好。辛劳燕公子送我回来,算我请燕公子喝茶了,谢谢燕公子。”
燕子岳忍不住略过阮明姿的头顶,去看那奇趣堂的招牌。
这几日,这异军突起的奇趣堂,他也曾听几个朋友提起过,说里面多是奇巧有趣之物,哪怕一小坛小小的酱豆干,风味都与他处很是不同,甚是独特美味。更别提它二楼极为雅致的环境,店主一定是位胸有丘壑,极为风雅之人。
然而他却没想到,看这位阮姑娘提起奇趣堂这熟稔的模样,莫非她就是那位传说中极为貌美的小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