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日后她还想再对梨花下手,都要掂量掂量,是不是想跟奇趣堂同归于尽。
奇趣堂这两年攒下了多少家底,没人知道。甚至有人想通过阮明姿来估算奇趣堂,却发现阮明姿作为奇趣堂的东家,一直是极为低调,除了买了马车之外,一个丫鬟都没添置。旁人哪里摸得清她的底细。
摸不到底细,对方就会有疑惧。
对方有了疑惧,行事就会谨慎。就不会像今天这般……
算什么破烂事!
阮明姿沉下脸来,在院子里静静的站了许久。
……
今儿这打从早上到下午,愣是没让阮明姿歇息半分。
哪怕有梨花的副手帮忙盯着铺子,阮明姿也强撑着到掌灯,点完铺子里的货物,这才最后一个落锁离开。
阮明姿实在有些累,恹恹的买了晚饭,站到阿礁门外,还没敲大门,大门便开了。
阮明姿愣了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一直在等她?
却也不是很想说话,把手里的晚饭递给阿礁,声音有点困乏:“阿礁,给你,记得吃药。”
阿礁没有接过来,那清丽的眉眼笼上一层飘渺的雾气似的。
他一把抓住阮明姿的胳膊,将阮明姿拽进了院子里。
阮明姿踉跄了下,却又被阿礁扶住了胳膊。
待阮明姿站定后,他飞快的松开了手,活像阮明姿胳膊上有什么剧毒。
阮明姿真是气笑了。
阿礁见阮明姿气傻了似的还拎着晚饭站在院中心,他沉默的接过阮明姿手上的晚饭,声音有些低沉,“等下。”
阮明姿便愣愣的站在院子里,思绪有些放空。
阿礁回屋放下了晚饭,很快就又折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干净的棉布,“伸手。”
阮明姿听话的伸出右手。
阿礁:“……”
他索性不与阮明姿多说废话,直接将阮明姿的左手抬了起来。
动作干练简洁,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快速的将阮明姿左手上胡乱缠着的那帕子给解了去,露出手心一个狰狞的伤口来。
“……”阿礁顿了顿,依旧没说话。
阮明姿思绪正放空着,也懒懒的不太想说话。
大概是久病成医,阿礁给阮明姿清创包扎手法很是轻车熟路,没过几息,便已经好了。
阮明姿看了看自己的手,对着阿礁点了点头:“谢谢。”
少年的脸隐在月色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不过……阮明姿懒懒的想,反正一般他脸上也没什么神情。
她摆了摆手,转身便走,“好了,我回去了,你记得吃药。”
直到出了大门,身后都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