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隐隐觉得有些不好。
绮宁的状态,不太对。
阮明姿看向阿礁,阿礁却已经默不作声的往她这边挪了挪,分明是正在警戒着,随时要挡在她身前的模样。
阮明姿脑中那抹不详的预感越发的明显。
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
绮宁这会儿却已经抱着琵琶扭着腰肢,莲步轻移的到了那个叫“程五爷”的阴柔男人身前。
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伤,她脸色苍白的厉害。
落在那程五爷的眼里,却是为美人儿多增了一份别样的弱不胜衣的美感。
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眯着眼睛又问了绮宁一遍:“美人儿,咱们是不是见过啊?”
绮宁露出个怯生生的柔弱浅笑来:“五爷忘啦?咱们确实是见过的……”
她薄唇一张一翕,再加上那张宜喜宜嗔的脸,引得程五爷忘情的往前探了探身子:“美人儿你说什么?”
“看来五爷是真的忘记了。”绮宁那绵绵的眼风就像带了钩子似的,越发勾得程五爷心里痒痒的,他忍不住又往前迈了一步,想把眼前这个举手投足皆是风情的美人儿搂在怀里好好把玩一番。
“昨儿,程五爷可差点,把我活活打死呢!”绮宁已经半个身子倚到了程五爷怀里,她一直藏在琵琶后的手,紧紧攥着一把匕首,猛的刺了过去。
那叫程五爷的男人,哪里会想到,温柔乡里如水般多情款款的女子,突然变成了带毒的蝎子,还对着他举起了毒刺!?
饶是他反应再快,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程五爷身边带着的贴身高手,时刻提高着警惕,见状当即变色,举掌向绮宁拍去。
——程五爷跟女子调笑亲热时,这位护卫不好直视,因此发现情况时,其实已经稍稍有些晚了。
绮宁的匕首已经捅进了程五爷的腹部,程五爷的神色就像凝固了一般,难以置信的看向绮宁。
绮宁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她正想将捅进程五爷腹部的匕首搅一下之时,程五爷身边的贴身高手掌风已然袭来!
她被那一掌狠狠的拍飞了出去。
恰好落在阮明姿身前不远的地方。
绮宁当即吐出一口血来,面如白纸。
程五爷捂着腹部流血的伤口,疼得几乎失去理智,眼睛通红:“杀,给我杀了她!”
然而正在这时,谁也没注意,不知从哪里扔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地上砰然炸开,无数白色烟雾弥漫开来,呛人又刺眼的很。
在场的人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拼命挥散着烟雾。
待到那诡异的烟雾散去后,受了重伤憋不住呼吸的程五爷狰狞的脸上满是眼泪,分不清是疼的还是被烟雾刺激的。
然而方才倒在地上还在吐血的人,已经不见了,唯余着一把琵琶。
程五爷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伤势实在过重,他犹如破旧风箱似的喘了几口气后,直勾勾的往后倒了下去。
客栈里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
这会儿,阿礁正一手搂着阮明姿的腰,一手夹着绮宁,飞快的在小巷中狂奔着,远离着先前出事的客栈。
绮宁疼得浑身发抖,但她知道这会儿是人家在带她逃亡,她紧咬着下唇,极有出息的一声都没吭。就连口中的血,也全都拿袖子牢牢实实的接住了,免得留下半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