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了,指不定还以为她娘是在呛阮大姑娘呢!
胡姑娘都快哭了,单纯的夸人家阮大姑娘今儿真好看不行吗?
偏生胡夫人还以为胡姑娘这样,是嫌自个儿说她柴火妞,落了女儿的面子,女儿这才不高兴的。
胡夫人语重心长的同女儿道:“跟阮大姑娘这样的姿色比,任谁也会被衬成柴火妞的,何况是你?”
这话……
胡姑娘绝望了,捂着脸呜咽一声。
这句“任谁也会被衬成柴火妞”,不说在座的诸位夫人,那岂不是把侯府小姐也给囊括了进去?
这不是捧杀人家阮大姑娘吗!
人家阮大姑娘怎么想?
胡姑娘涨红着脸,没搭理胡夫人,向阮明姿投去歉意的眼神。
阮明姿自然也知道胡夫人的脾性,也没太放心里,只微微笑着:“胡夫人这般厚爱明姿,实在让明姿受宠若惊。只是各花入各眼,胡夫人这话,岂不是伤了旁人的心?这种比较的话,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不然,若是旁人误解了胡夫人的意思,反而影响了彼此之间的情谊,那就不好了。”
胡姑娘感激的看了阮明姿一眼。
若是旁人,当场翻脸的都有。这位阮大姑娘却把胡夫人这话归为了“各花入各眼”,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事给掀了过去,却又在最后淡淡的点了一句会“影响彼此之间的情谊”,刚柔并济,也算是点了她娘一句。
胡夫人似是听懂了,老脸一红,嘴唇微微嚅动几下,似是想说什么。
宋思梅没有再给胡夫人继续说话的机会,她笑了笑,把话题给揭了过去,聊到了年后县里的几样对商业的发展措施上。
虽说不能完全透露,但宋思梅只稍稍露出了一点边角料,也足够转移这些夫人的注意力了。
又聊了一会儿,宋思梅露出了几分疲态,起身笑道:“诸位先聊着,我去看下润哥儿。”
润哥儿是宋思梅同县令的独子,眼下还未满周岁,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
众位夫人也很是理解的纷纷点了点头,起身相送。
宋思梅特特执了阮明姿的手,笑道:“你也有些时日没见润哥儿了吧?”
阮明姿会意,笑着点了点头,同宋思梅一道出了暖阁。
暖阁里的夫人们越发艳羡起来。
阮大姑娘跟县令夫人关系好是一方面,人家县令夫人愿意给阮大姑娘做脸,听说是因为人家阮大姑娘在县令夫人微末时救过县令夫人的命,这也真是怪不得了,真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
出了暖阁,宋思梅见左右只有她身后两个丫鬟跟着,并无旁人,这才放心的低声同阮明姿道:“……一会儿宴上,你要当心一些。那位侯府小姐倒也还好,怎么也端着一分名门的架子,倒也不会太过苛责人。倒是她身边那位伴读……”
宋思梅顿了顿,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狐假虎威的很……先前府里头的下人碎嘴子,让那伴读听了去,那伴读就撺掇着那位侯府小姐,再另买一间宅子,莫要再在府里受气。那侯府小姐竟然真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