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彩虹焕然一新后,体感舒适,脸上表情也活泛起来。
陈阿姨没有午睡起床前,她坐在沙发上也打了幸福的小盹。
未关的西卧室内,陈阿姨正睡得正舒服,被手机震动醒来。她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女儿陈亦楠的声音传来。
“妈,那人来了吗?”
听见女儿的声音,陈阿姨瞬间清醒过来。她翻身下床,轻轻关上房门,才应答电话。
“来了,来了。上午十一点过来的。中午跟我一起吃了面。性格挺好的,说话轻声细气的。”
“你看谁都挺好。”陈亦楠的声音难以听出喜怒,“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提醒一下你,别一见面就掏心掏肺的,这不是我们家乡小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让她单独带呦呦出门,也不要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陈阿姨被女儿耳提面命,心中些些不快,语气却不急不躁:“昨天你都交代过了。你妈我还没有老糊涂,心里记着呢。”
“行吧,我也挺忙的。那就这样。”
陈亦楠说完,挂断了电话。捏了捏鼻梁,她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不戴眼镜的她,从未体验过鼻梁被眼镜压累的感觉。她捏鼻梁,纯粹是在模仿。
初入职场的时候,她有位女上司,戴着细细的金边眼镜,最爱一手托眼镜,一手捏鼻梁,娇娇的模样,就印在了她的心里。
“亦楠姐,叹啥气啊?”一个表情欢快的年轻女孩体贴询问。
“家里来了新保姆,怕我妈又掏心掏肺、不知道提防。”陈亦楠边收拾办公桌上的杂物,边摇头回答。她说话的语气并不带太多情感,因此显得有点高级。
表情欢快的女孩嘟起嘴巴:“好羡慕。我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亦楠姐家里佣人都有了。”
陈亦楠噗笑出声,大度而昂扬道:“你还小。”
粗略整理完桌面,陈亦楠起身,与小助理一起去楼下吃午饭。
她们前脚刚走,还留在办公室内的三两位同事就不约而同笑出声。
“有没有搞错,老女人在得瑟哎。”
“可不是嘛,小不要脸也太会舔了。”
“哈哈哈哈,‘保姆’?一听就是外地人。”
“可不是嘛,谁家管阿姨叫‘保姆’?”
“啧,那个‘佣人’也让人鸡皮疙瘩起一层啊。”
“所以说嘛,老女人跟小不要脸臭味相投,才那么投缘。”
“我们这样公然议论,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哈哈哈哈。谁怕谁啊。对我们来说,上班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
那些上班是为了挣工资养活自己的,赶紧撤出办公室。
陈亦楠不是没有听见来自背后的哄笑声,她只是假装没有听见,或者,假装跟自己无关。为此,她把后背挺得更直了。
拐了个弯,遇到一位自带气场的深色西服男。即使透过深色西服,仍旧能一眼看出他身材颀长、结实而匀称,是个好衣服架子。
挺拔的身姿,浓密的头发,低低压下的眉峰,使他少了眉目清朗的书生气,多了一种难以讨好的凌厉气息。
他昂首挺胸走着,自然而然地占据通道的中央。另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男子,侧身陪着,紧密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