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斯没有想到危无忌会突然跑到自己的身边,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她重新冷静下来,向他道了一声谢谢,随后小心得接过了那一杯温热的蜜水,一饮而下。
“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危无忌开口说道。
艾妮斯刚刚饮下温热的蜜水,觉得腹中暖暖很是舒服。
出于对危无忌的好感,她并无戒备,下意识得回答道:“什么事儿?”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落在那个织梦人手里的。”危无忌的声音云淡风清,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艾妮斯刚刚端起水杯准备再虽一些,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身子瞬间僵硬了,杯中的水也是洒出来了许多。
“尽管你已经掩饰的足够好,可比起那些混迹两宫中的谍衣斥候,却还是要差出不少。”
谍衣斥候是对于那些沙场间谍的称呼,他们往往能够通过各种方式获取到敌军一方某个正式身份,然后在敌军后方开展各种各样的任务。
相比起重骑铁骑,很多时候谍衣斥候在战场上所能够起到作用要大的多。
很可能一次微妙的奇袭,在谍衣斥候的运作下,就会成为这一支精锐部队,全军覆没的契子。
正是因为它的重要性,这样的队伍在每个国家几乎都有培养。
可以说这些谍衣斥候是这个世界上是最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在魏国的大军这碰上了他们毕生的克星。
据当时魏国军中随军将官的记载,自危无忌入伍以来,亲手抓获的赵国谍衣斥候就有一十五人,击杀的谍衣斥候逾二十人。
要知道每一个谍衣斥候的培养那都是要花费极大的心思的。
而且因为其各方面的受限,这种队伍不可能培养太多的人。
危无忌的出现,几乎是将赵国战前埋在魏军心脏里的所有钉子一应挖了个干净。
人家都说危无忌有一双天眼,可直接透过皮囊看破本心。
当然了,凡夫俗子不可能修成天眼,但是他也的确有了自己的门道,看破人心或许不至于,但是想在他的面前有所伪装,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艾妮斯愣在了那儿,危无忌帮她扶正了手中倾斜的水杯,防止蜜水流到她的身上。
艾妮斯的反应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至少危无忌是正确的。
“你会杀了我是吗?”艾妮斯早就听说中原的武士,爱憎分明,杀伐也十分的果断,自己骗了他,还企图要加害他和他的兄弟们,就凭借着这个理由,危无忌可以二话不说就取走她这颗美丽的头颅。
危无忌却是摇了摇头,他朝着周围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们都被我支开了,这里就咱们俩个人。我明白你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你放心既然是同挂了猎梦者令牌,你的麻烦我也会设法为你解除。”
艾妮斯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都被揪起来了。
她抬头看着这张威武英气,充满男子气概的脸庞:“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讨厌背叛嘛。”
危无忌不置可否:“背叛也有许多种,有些可以谅解,有些却是不行。”
“我现在就是可以谅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