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宅院外的纷纷扬扬流言,不传在耳边,不在她这当事人身边,清洛也就忽略了。
苏家宅院里的苏家人的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如果不说的太过分,只拐着弯骂人,清洛也都忽略了。
而在清洛打算对方稍微再过分一些,那她也不-逼-逼,上前去直接怼,用手怼,用东西怼。
不过也许是顾及,之前血的教训没有忘,苏家人一直没有指名道姓的骂。
苏家那些男丁,看清洛用眼角看,但毕竟要点脸,不会和妇人,少女一般太过嘴碎。
顶多看到清洛以一种痛心疾首,你败坏我苏家名声的神态。
日子得过且过,来到了十二月,入冬了。
冬天到来,靠近大山的村庄也愈发的寒凉,家家户户将秋衣换上了小袄、夹袄,草鞋也会换上了布鞋。
大早,厢房里,清洛从柔软温暖的大炕中,缓缓的睁开眼睛,眼里有些雾气和懵懂的迷茫,看上去竟如幼儿般纯净。
瞪着眼睛,盯着房梁片刻,清洛毛毛虫一般的往下蠕动去,整个脑袋都藏到暖暖的被子里。
又是片刻,被包裹在被子里的人突然的腾起身,被子被竖在半空,再向下掉落,露出一身白色裹衣,体态纤细的少女。
她歪了歪脑袋,如瀑的秀发在睡了一夜,还是顺滑如丝绸,配上少女漂亮清纯脸上困顿的神情,既娇憨又惑人。
站着出神间,空中的冷气席卷来,只有一层薄薄裹衣的清洛打了个寒颤,彻底醒过了神。
连忙的跳下大炕,在炕头当床头柜的木箱拿出了衣裙。
白色的长袜利用柔软的棉绳绑好,穿上千层底布鞋,一身淡蓝色袄裙,又在外面套了个同色的夹袄。
看上去依旧是一身的袄裙,淡蓝色的料色,翩然转过,整个人淡雅又清新。
两张圆凳,一个搬到了卧室。
木箱放着铜镜和自己用的胭脂精油,圆凳放在木箱前,这就当做是梳妆台。
木梳缓缓地梳过柔顺的秀发,如玉的十指如翩舞的秀蝶,缓缓在乌黑的长发中翻转。
心灵手巧的完成一个双平髻,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长发及腰,飘飘欲仙。
再有两只鞭子分别从耳后垂在胸前,透着娇俏。
脑袋两个发髻,没有其它的首饰装饰,但清洛天生丽质,就是胸前两只辫子有着色彩鲜艳的红绳绑着。
就这样,整个人也是娇俏,又出尘。
收拾好了一切,检查了一眼篮子里的五盒胭脂,三瓶精油,荷包放好,出了屋子再屋门上锁。
清洛没有看院子里忙活的众人一眼,就直接朝院外走去。
“苏家闺女啊,上次大集,你是没去上吧?”
递去一文钱,清洛细长的手指轻拽长裙,缓缓的坐下,长裙铺在了牛车车板上。
清洛眼疾手快将裙摆提起,就这样还是有些灰尘沾染在原本干净漂亮的衣裙上。
眉眼淡然,清洛只将长裙收整好,不会阻碍到其他可能会上牛车的村民。
美人垂首,玉指轻拽裙边,如画眉眼,即使淡漠一片,在这是温柔的动作中,都似噙上一抹笑意。
整个人如同画中人。
村长家的,看着这幕暗自咋舌,再笑呵呵的说道。
清洛抬头,细声细气道:“是上次没什么事,也就不去折腾一顿。”
车边上的妇人听了撇撇嘴,上次可不就是整个村子都在传那些事,脸皮子薄,不敢出,当谁不知道似的。
那妇人眼珠子一转,搬出长辈的架势。
“我说苏家闺女,你这上白云镇上了几趟?次次去都要坐牛车,一来一回的就是两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