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别不知福!”
膀大腰圆的媒婆嘴噼里啪啦一通说,唾沫星子四溅。
苏文氏连忙朝后面退去,快速取出帕子在脸上抹了抹,眼里是遮掩不掉的嫌恶。
这会儿院门突然被推开,清洛从外走进去,冷冷的看向还在兴奋推销着钱家大少的媒婆。
这会儿见到上次一直无缘见到当事人,媒婆眼睛一亮,似几百瓦超强电灯泡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清洛。
清洛看着对方眼神惊艳,但更似在检查什么值钱的珍宝一般,眼里涌现出无尽的冰冷,周身更似有寒气翻滚。
媒婆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一跳,脚步踉跄的朝后边退去,大饼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不过到底是钱家许诺再厚上一分的银钱让她战胜了这股头皮发麻的恐惧,强撑着笑道:
“姑娘、你这些长辈太欢喜了,竟然都搞错了,这传出去可不得笑话,我再仔仔细细说上一遍,说亲那是钱家大少,而不是钱家三少!
两兄弟一母同胞,但是误会了哪家娶媳妇可不得笑话,大伙儿都仔细听听啊!”
清洛冷冷看着自说自话的媒婆,不搭腔。
苏家人倒是反应过来,给面子稀稀拉拉的应了声。
苏清莲知道这时自己不适合出来,尤其是这媒婆看着便不是个好东西,见钱眼开的。
但她看着清洛眼神冷冷的站在院门边,哪怕是粗布衣裙,这会儿她俏脸寒霜,周身气度更显清冷而凛然,令人不敢冒犯。
她还是忍不住心里涌上来的嫉恨之情。
“只是大娘你也说了,钱家大少爷有正头媳妇,那我大姐嫁过去是……”
媒婆横了一眼喊她大娘的苏清莲,随即又对清洛陪笑道:
“大少那上头有正头媳妇,姑娘嫁过去虽然当不得家,但是上头的大娘子会好生对待你的,你可是要去享福呢!”
苏清莲差点就要笑出声来,说的好听,可不就是嫁过去当小的,当小妾。
钱家大少多少岁了?
早就过了而立之年。
勉强掩饰一下不断显露出来的笑脸,苏清莲又问道:“那上次说的花轿和礼队?”
媒婆笑脸一僵,知道自己是要打脸了,但是还不得实话实说,她低头哈腰对清洛讨好道:
“毕竟上头有个顾忌,就算为了姑娘的脸面派了大花轿和礼队来。
但是进去了可不就惹怒了那正头媳妇,到时候万一人家给你小鞋穿。
那离了家可不得过得难受,这如今姑娘暂时后退一步。
凭着您的好颜色入进去了笼统了那大少的心,以后他自然是对你心有愧疚更是好上加好!”
清洛朝边上走去,避开了媒婆似乎满脸好意忍不住上前摸来的手。
这下连很会做表面功夫的苏文氏脸上也有笑意显露出。
果然是乡下人啊,在以前京城哪会说的这么明白。
一个小小的媒婆光天化日就捣撺来说亲的还未出嫁的少女怎么笼统丈夫,简直粗鲁,上不得台面。
也就是之后入到了那白云镇钱家,以后一贯高傲的苏家大小姐就要和这么一群粗鄙的人争斗一个看着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乡下家的可笑大少。
此后大半辈子就陷入了淤泥当中。
“我还没应下这门亲事,你这就这么肯定我会嫁过去?”清洛声音淡淡的反问。
媒婆笑脸一僵,随即挥着红帕子,发笑道:“姑娘就爱说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比不得大地方那么讲究要三媒六娉。
但我这做媒婆的也都两趟上门来,两家父母也都同意了,怎么还会不嫁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