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娃是他的小名,因为在家排知老四,母亲从小就叫他老四。
上户口的时候叫张建军,再后来,他将名字改成了张白。
张白,在这座海滨城市,或者更远一点,在国内的画师的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吧!
他擅长的是山水画。
那幅《竹排上的姑娘》算是他的代表作,早期的作品大都跟他的家乡有关。
《母亲》《小河》《石碾》《乡里的人家》等具有乡愁味浓郁的作品。
他所崇拜的画家只有梵高,他认为一个称得上画家的人,他也应该具有其它的特点,而梵高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他也是在最近几年才渐渐在圈子里小有名声。他比梵高要幸运得多,梵高生前落魄,死后被称天才画家。
还有更多坚持梦想的人终其一生也不能如愿,所以他还算知足。
这一栋租来的两层小楼,地处春阳市郊区一所安静的地方。
这里田园气息浓郁一些,适合创作,也适合老友来访。
这一栋典型的农家小院,被那个有钱的老友给他弄得现代气息浓烈了一些。
装修大气豪华,说实在,这不是他的风格。但盛情难却,只得接受。
一楼大厅的那面墙上,挂着他那幅代表作《竹排上的姑娘》。
老萧开过玩笑。
“老张,你这一辈子打光棍,不会跟这竹排上的姑娘有关吧?”
他笑笑不说话。
这一个晚上还真是不同寻常啊,女孩这一通电话,让他彻底没了睡意。
想一想,自己这个手机还真是排列太简单了,18323456789所以女孩才会那么容易就拨到了他的电话了吧!
第二天晚上,好不容易请得周公他老人家来,女孩又打来了电话。
得,她是将自己这个号码给当成了知心大姐热线了吧!
女孩说:“大叔,我今天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精神方面有问题。他给我开了药,我也吃了药。可我为什么还是看到门外有那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呢?”
他说:“听大叔的话,躺上床去,什么都别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不,那个黑衣人还在外面,我刚才看见了,他一直在我家门前徘徊。”
“姑娘,没有眼睛,没有黑衣人。听大叔的话,现在立刻马上躺上床去,明天一睁眼,又是一个艳阳天。”
“好吧!大叔,你能再给我唱那一首歌吗?真好听。”
这首歌对当年的五妹管用,现在对电话那头的女孩也管用。
这才起了一个头,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女孩睡着的呼吸声。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一个单身几十年的大老爷们,这个时候居然在唱歌哄小女孩睡觉,这都算是啥事啊!
回头要是被那帮老友们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第三天晚上,他坐在沙发上,迟迟不肯挪身。
他明白,他这是在等女孩的电话。
女孩没有让他失望,在那个时间点,她果然又来了电话。
女孩的声音怯怯懦懦的:“大叔,那双眼睛又出现了,还有那个黑衣人,我很害怕。”
然后,他又开始哼唱那首曲子。
“月儿明,风儿静……”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第八天,女孩还是准时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