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暴雨,洗涤了整个春天的孤冷。杨广站在窗前,看着雨中若隐若现的朦胧,听着窗外沙沙的雨声。一个人久久没有动静。
他身后站着的是他的长子杨昭。杨昭因为身体肥胖,站了许久,额头上已尽是汗。可杨昭知道父亲有心事,也不敢打扰杨广,只能一个人在那苦苦地挨着。
“昭儿。”
听到杨广叫自己,杨昭赶紧上前。
“清儿在郡主府过得怎么样,这些时日,朝廷事物繁杂,孤竟没能抽出时间去她的郡主府一看。她在扬州待了这么多年,猛地一回来,恐怕会不适应。”
“大妹身边俱是旧人,在郡主府生活的还算贴心”
杨广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身为长兄,要照料好底下的弟弟妹妹。”
“是,父亲。”
杨广转过身来,又看看杨昭是满头大汗,便让他坐下。
“我在泗州是不是还有个庄子?”
杨昭强忍着站直身子,答道:“是的阿耶,在泗州钟离县,确有一个三十
顷地的庄子。”
杨广背着手,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
“你去把这个庄子划到明远的名下,然后再以你的名义,赐邹山书院缣千匹,锦缎五百匹。”
“是,阿耶。”
杨广的目光穿过这片暴雨,望向北方,望着看不到的黄明远。他努力地去回忆黄明远的样子,虽然黄明远才离开他身边半年多的时间,可是突然间他怎么也回想不到黄明远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脑海中只有一片零星的记忆,却被吹散在风里。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愿意就可以的。
而杨昭也转身离去,没再看在那里神伤的父亲,现在的他,对父亲只有深深地埋怨。明远做的还不够好吗?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待他。
杨昭的心中暗暗地问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可阿耶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明远的心,他就真的不怕明远跟自己离心吗?
“昭儿。”
听到杨广的声音,刚要转身出门的杨昭赶紧回身。
“阿耶还有事。”
“明远那里······算了,你出去吧。”
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杨昭也不便多问,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