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素府内,一众亲近之人俱在书房内商议对策。
年轻气盛的士曹参军事张士伦看着屋内还在不知所措的众人,站了起来,对着崔君素说道:“长史,这黄明远和李节二人欺人太甚,若李节真的主持修城事务,到时便可名正言顺的插手全骠骑府内文官和物资的事务,他再和黄明远狼狈为奸,那长史危矣。”
主簿卢挺疑问地说道:“不可能吧,黄明远还能让李节掌握了全骠骑府的财权和文官统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张世伦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糊涂,哪里需要李节掌握,只要李节插手,黄明远就能成为调停人,到时李节和长史相持不下,还不是黄明远说了算,到那时候,我等恐怕要步大同城的前辈后尘了。”
众人也惧了,可没人再想像梁兴等人一样被黄明远杀死。
“黄李合流,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大不了,我们拒不听令,看他李节有什么办法,难道黄明远还能真心帮助他李节摆脱困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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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君素看着屋子内的众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说个不停,却没个正经主意,不由得怒从心起,一拍面前的桌案,惊醒了众人。
“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寸土不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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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节也在和李袭志、李神通等人商议。
“重光,你觉得黄明远也是什么意思?”
“七郎,这恐怕是黄明远企图和申国公府修好吧。以前的黄明远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官,仗着晋王撑腰,自是什么都敢做。现在成了柱国了,也算是朝庭众将,还不得沐猴而冠啊。”
众人一阵大笑。
“七郎,既然黄明远主动释放善意,对我等也有利,那我们便和他缓和一下。毕竟黄明远是一个人,而崔君素却是整个关东啊。”
李节点点头,他自己也觉得黄明远都走到现在了,还能再是当初那个二愣子。况且李家跟黄明远也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怨,李觉那种货色,在他跟前,连条臭鱼都算不上。这事家族处置不及时,被有心化大了。说到底黄明远背后还有晋王,没得因此跟黄明远争斗,得不偿失。
因此,李节决定暂时将对黄明远的调查放一放,真的撕破了脸,未必能打击到黄明远,不值当的。现在重点还是自己在大同立足,既然黄明远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那自己就得把握住。
现在是时候跟崔君素玩真的了。
众人很快统一了思想,准备从崔君素的手中夺得一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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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大同城内事物的纷杂,黄明远却像不知道一样,任凭众人议论纷纷。这日早上刚过,凌敬就发现黄明远有心事的样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堂内看文卷,却是独自一人来到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