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六日,同罗斜也命大将同罗休哥率部佯装成同罗部主力,快速南出狼居胥山,做出要越过弓卢水,向南往赛音山转移的样子。
负责在南线堵截同罗部的拔也古部大将阿鲁英立刻发现了同罗部这一异常举动,一边上报屈古棱,一边亲自带人去尾随南逃的同罗部,企图咬住同罗部的后军。
阿鲁英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同罗休哥本来只是引诱拔也古部,没想到真的被阿鲁英给咬住。双方在弓卢水以北百余里处发生激战,战况惨烈,一时激烈到同罗休哥和阿鲁英都亲自上阵搏杀的情况。
同罗休哥也是果决之人,为了避免被拔也古部合围,立刻壮士断腕,留下数百名主力断后死战,而自己则率大军快速向南撤退。
同罗部的死士在弓卢水北拦了阿鲁英的主力整整一日,等到阿鲁英将这些同罗死士全歼之后,同罗休哥早就渡过了弓卢水继续向南。
此时得到消息的屈古棱不敢轻视,一边调整对同罗部的包围,一边忙令就近的大将牧隆与南面的仆骨部、多览部、浑部联军一同就近支援,围歼同罗部。自己也率主力转道南进,急趋交战处。
同罗休哥突围成功后马不停蹄地向南,而得胜的阿鲁英等人则与同罗部保持着一个昼夜的路程穷追不舍。
同罗休哥一路南下,沿途将辎重、财货不断丢弃,引得阿鲁英以为同罗部已经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因此更是得意,为竟全功,便命部下脱离辎重后队,加快进度,轻装尾随追击。
十七日黄昏,阿鲁英所部已经追击至弓卢水,由于长途追击,粮草不继,人困马乏,饥渴交迫,不得不在此修整,而此时的同罗部也失去踪迹,只知道是向西而逃。
当夜,后续的牧隆与仆骨部、多览部、浑部等联军也赶到,经过友军的接济,阿鲁英所部总算缓过劲来。众人相约,明日阿鲁英所部继续向西追击,而牧隆等人则渡过弓卢水再转道向西,两军合击同罗部。
牧隆担心同罗部渡过弓卢水再杀一个回马枪,这才和阿鲁英兵分河两岸追击。此时的牧隆光听阿鲁英叙述大获全胜,同罗部狼狈溃散,却忘了同罗部到底有多少军队。
十月十八日,率先出发的阿鲁英引军循川西行,至弓卢水附近的羊角坡一带,发现道旁放置了数个银泥盒,不知所以的阿鲁英部将士将盒打开,百余只带哨家鸽飞出,恰为同罗部发出合击信号。
原来隐藏的同罗斜也所部主力早就从狼居胥山以西绕道,抵达羊角坡,在此设下了埋伏。而同罗休哥且战且退,也是故意引阿鲁英所部脱离主力大部队。
此时的阿鲁英部阵未成列,即遭同罗部骑兵的冲击。
同罗部以多打少,又占据有利地形,很快便朝着阿鲁英部的主阵猛攻。激战多时,阿鲁英部渐渐支持不住,阵脚被对方冲乱。此时已经势弱的阿鲁英便想占据附近一个山头作为制高点,继续对抗,等待援军。
没想到同罗部早就再次设伏。
等到阿鲁英率部上前,同罗军阵中忽树一杆两丈余大旗,挥左则左伏起,挥右则右伏起,同罗屋质和同罗遏鲁所部居高临下,左右夹击,拔也古部死伤甚众,中军主阵也被冲垮。
双方自辰时交战到午时,拔也古部军终于不敌溃败。
阿鲁英激战多时,始终不能冲杀出去,到最后自己也身负重伤,部下劝他投降,阿鲁英大声喊道:“哪有雄鹰向黄鼠投降的道理?”遂手自扼咽喉自杀身死。其部下尽皆战死。
同罗部顾不得打扫战场,继续渡河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