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在木烛岭的杀戮持续了整整一夜,虽有些许波澜发生,但不影响大局。
到了第二日一早,整个隋军大营以南,满满都是尸体。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积成小山一般,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黄明远命人将所有的突厥尸体都斩下头颅,在頞根河北,木烛岭南的战场上建筑京观。近五万具尸体,建起了约五十多个高大的京观,高约数丈,蔚为壮观。打头的是一个由上万颗人头组成了人头阵,一颗颗秃发头颅光溜溜的,垒的比山都高,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苏孝慈望着这些京观,不无叹息,乃说道:“我等此役之后,恐为天之厌也。”
黄明远却是不为所动,说道:“若天可知之,其罪在我,若能长保北地山河永固,纵使粉身碎骨又有何惧焉。”
我心如铁,坚不可摧。
军中石匠连夜刻好了碑文,准备立于京观处,以示纪念。军中诸文人无不撰文为记,均不得黄明远满意,最后黄明远只令人在石碑上刻了六个大字,“胡无人,汉道昌。”又在石碑的后面刻下了“仁寿三年,七月,壬戌,大隋天兵破突厥步迦可汗主力处”。
此时,司马泳拉着女儿司马月儿看着远处一个个拔地而起的京观,俱是不寒而栗。
司马泳意味深长地对女儿说道:“月儿,你看明白了吗?黄明远手段之狠辣,心肠之坚硬,绝无仅有。你与这样的人做交易,你以为会占到便宜吗?”
司马月儿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不让自己被那些骇人的京观下到。
但司马月儿仍是不服,自言道:“他对待敌人凶残,未必对待朋友也这般,我们又不是他的敌人,为什么要感到恐惧呢?”
司马月见女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只得长叹一声,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
隋军在頞根河畔修整一日之后,又拔营向北,前往突厥牙帐。作为此战的最终目的地,也是突厥统治草原一甲子的象征,黄明远如何能在眼前而不至。
等到隋军主力慢悠悠地赶到突厥牙帐之后,此时郑言庆和鱼俱罗早已经将此地清理干净。
说是突厥牙帐,其实就是突厥人在此修筑的一个大院墙,将整个营寨用院墙固之而已,根本没有城的概念,充其量算是个住帐篷的大集市罢了,只能遮蔽风雪。
拜步迦可汗所赐,上一次步迦可汗返回牙帐之后,牙帐内所有反对他的势力全部被大清洗,整个东突厥的上层贵族早已被清理的七七八八,其财富也全为步迦可汗所得。
而随着步迦可汗大败,慌不择路的他甚至来不及返回牙帐,因此所有一切全都便宜了隋军。
郑言庆到达牙帐之后,牙帐只有零星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