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灯儿选了什么?”许宣将灯儿放下,好奇问道。
灯儿在怀中摸索片刻,掏出几样东西放在手中,说道:“灯儿急着见师父,哪里还有心思挑东西,随便拿了几样就出来了。”
许宣闻言暗自摇头,自己还是失算了啊,灯儿只是个小孩,如何知道什么东西是宝贝,只是现在话已出口,却不好反悔了。
拍了拍灯儿肩膀,示意她先将东西收好,随即打开芥子袋,把一旁车上的银子尽数装入其中,又对小白蛟道:“今日之事原本是因我而起,但你爱妃并未受伤,你却不依不饶,打坏客船、掳走灯儿,如今你既愿意赔偿,那我们也算是两清了,你看如何?”
一旁趴在地上的小白蛟闻言心中一喜,忙点头道:“自然两清,自然两清!”
许宣满意点头,如今小白蛟远离陆水河,没有水源之力相助,一身法力又被完颜谷截的“禁”字符封住,即便他事后反悔,也足够自己和灯儿远远逃开陆水河范围了。
只是完颜谷截走时说了去去就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踪影,自己到底是等他还是先走一步呢?
正犹豫时,远处天空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将本宫孩儿打成这样,就想两清?如何两清!”
话音还在天边,完颜谷截和一个身穿红裙的中年女子已然落在小白蛟身旁,红衣女子将手一指,许宣系在逆鳞上的绳索顿时化作灰灰。
小白蛟见了女子,双目含泪,叫道:“母后,您终于来了,这修士无端打上水府,不知用什么法术封住了儿臣浑身法力,还强抢了府中许多宝贝、银两,母后要为儿臣做主啊!”
红裙女子划破右手食指指肚,口中默念法诀,在小白蛟逆鳞上一摸,上面那个“禁”字符印顿时消失不见。
小白蛟只觉浑身法力如潮水般涌动,心中大喜,当即化作人形,跪倒在红裙女子脚下,口中道:“多谢母后!”
“我们是母子,平日虽然走动不多,也不需这般客气。”红裙女子见他盔甲残破,一头发髻散乱,原本俊俏白皙的面容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心中不由一痛,屈身将小白蛟扶了起来。
许宣在一旁见到此景,心中暗叫完蛋,听他二人对话,这女子必然就是完颜谷截口中的洞庭龙君之女三娘了,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这可如何是好?
三娘转身看向许宣时脸上的慈爱之色尽数化作冰霜,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口中道:“你这修士,不好好修行,却来我儿陆水河水府闹事,摸不是欺我水族无人!”
许宣忙解释道:“这位想必就是洞庭湖三公主吧?晚辈太一宫许宣见过公主,此事并非如此,乃是……”
“住嘴,你既知本宫是洞庭湖三公主,想必也应知我儿身份,居然还敢欺上门来,当真该死!若非完颜国师路过见到,好心前来洞庭湖告知,本宫还被蒙在鼓里,不知我儿在你这里受了多少苦!”说到这里,三娘回身再看看鼻青脸肿的小白蛟,心中又是一痛,眼中溢满了泪花。
“嗯?什么叫完颜谷截好心前去洞庭湖告知?这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许宣抬眼看向三娘身旁的完颜谷截,见他面色古怪,心中顿时了然。
这老东西,为了和洞庭龙君搭上关系,找到那件东西完成和妮蒂亚的约定,居然转手把自己给卖了,……许宣心中一阵腹诽,原本还奇怪自己虽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但他贵为一国国师怎会如此看重自己一个小小金丹修士,原来是将自己当作敲门砖了。
一旁三娘瞧了小白蛟狼狈样子,再看许宣时,只觉越看越可恶,当即不再啰嗦,一剑朝许宣头顶劈去。
“公主且慢!”一旁完颜谷截忽然喝止,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三娘皓腕,说道:“公主何必如此,方才路过时,本座没瞧真切,现在才看清这人居然是我一个故人之后,既然他们两人都没事,此事不如就此揭过如何?”
三娘看了完颜谷截一眼,冷笑道:“不杀此子难泄本宫心头之狠,不过太一宫区区一名结丹修士,就敢如此不将我们洞庭水族放在眼中,不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以后少不得更加变本加厉,国师远居金国与你能有多大干系,既是你故人之子,本宫今日看国师面子,就留他一具全尸好了。”
许宣见完颜谷截终于出手,心中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老家伙还算有点良心,许是担心自己把“禁”字符箓的事情说出来,这才没有过河拆桥把自己卖个干净。谁料画风一转,这三公主竟然油盐不进,执意要杀自己,不由暗暗提起精神,这时他体内法力虽然不多,若是真动起手来,也只能先用碑阵挡一挡了,只是不知她手中这柄宝剑比起小白蛟的亢龙锏如何,自己若真和她动起手来,又能挨上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