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五指如鹰,就要抓向许宣。
原来刚刚他不过是拖延时间,想要凝聚法力压制蛇毒,而许宣也想用言语麻痹金钹法王,趁势取其性命。两人各怀鬼胎,却是金钹法王棋高一筹。
“法王,莫非忘了刚刚所发誓言?”许宣口中喊道,手中紧握石碑,思考如何脱身,如今周鸿毙命,他一人绝不是金钹对手。
金钹笑道:“本王说的是若你能助本王斩杀贼子,才不为难你,更有大礼送上,如今贼子是本王自己杀的,与你何干?不过……你放心,即便如此,本王慈悲,大礼仍有,便送你往生极乐好了!”
五指袭来,带着一阵破风之声,许宣不敢怠慢,当即将石碑一丢,化作碑阵,将金钹罩在其中。
这时,地上原本已经倒毙不动的周鸿忽然变作一条紫色巨蛇,八个头颅仰天长啸,背上根根倒刺直至蛇尾。
大蛇身躯庞大,占据洞府大半空间,八条鲜红蛇信在空中伸缩不定,口中喷出道道毒炎,只是左侧头颅边好大一个伤口,鲜血仍潺潺流出,显然是刚刚被金钹法王斩掉的一头。
她是洪荒九头蛇,生来就有九颗头颅,如同有九条性命,金钹法王斩去一头,不过让她身受重伤,却不至毙命,刚刚到底不起,不过也是伺机而动罢了。
“大哥,放开阵法,让我吞了他!”
许宣想不到周鸿竟没死,顿时大喜,忙将阵法扩大,把她也罩了进去。
金钹见状,摇身一变,也显出原形,是一条硕大蜈蚣,和周鸿缠斗在一起。
一条怪蛇,一只蜈蚣在碑阵中缠在一起,许宣忙操纵碑阵,压制金钹力量。
金钹浑身修为都在一颗舍利上,虽然修行千年,原身力量却比不过被重瞳妖圣用众妖之血洗炼过的周鸿,渐渐落于下风。
一番厮斗,周鸿八个头颅死死咬住蜈蚣身躯,体内相柳之毒随之注入。
金钹原本就中了蛇毒,只是仗着法力高强压制住体内毒液,如今更多毒液涌入,哪里还压制得住?当即身躯一阵抽搐,倒在地上,又复变作人形,却是面色铁青,口吐白沫,早已没了刚刚的威风和嚣张。
许宣见周鸿获胜,忙收了碑阵,上前捡起追星剑,只一剑,就结果了吴飞鸿。
随后,又来到金钹身旁,提剑正要刺去,忽然金光满洞,梵音阵阵,遍地生莲,任他如何用力,追星剑也再刺不下分毫!
“孽畜,你的大限已至,快俯首就擒!”
金钹面露喜色,挣扎着拜倒在地,瑟瑟发抖道:“不知菩萨来此,小的愿意听训。”
许宣抬头一看,只见头顶凭空出现菩萨一尊三尺法身,眉如小月,眼似双星,头戴宝冠,身披天衣,正看着自己。
菩萨喝道:“大胆孽畜,怎敢胡乱伤人性命,该当何罪?”
金钹忙道:“小畜罪该万死,请菩萨恕罪。”
“还敢诡辩?”菩萨伸手一指手中玉净瓶,下方金钹惨叫一声,化作红芒就要往净瓶飞去。
许宣心中冷笑一声,自这菩萨现身,他心中就已经暗暗提防,现在看她忽然要收了金钹,哪里肯善罢甘休。
山海剑当即从手中钻出,白光一闪,就将红光斩成两段,落在地上,变做两截硕大蜈蚣。可怜金钹英雄一世,到头来却稀里糊涂送了性命。
“你!”菩萨眉头一蹙,她也未曾想到许宣竟敢在她面前逞凶,心中微怒。
许宣忙拜倒在地,说道:“菩萨慈悲,这老妖在凤凰山占山为王多年,仗着一部,逼迫群妖,为非作歹,败坏菩萨名声,若不除去,难免污了菩萨慈悲之名,还请菩萨恕罪。”
菩萨良久不语,半晌后终于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原本还想收他回去,在竹林中做个护山神兽,再以佛法感化,既然如此,也合该他有此一劫。”
“多谢菩萨!”许宣口中称谢。
菩萨又道:“许宣,白素贞得我指点,前来寻你报恩了断因果,你二人便应好生修行,早日为许家诞下麟儿,承接宗桃,传递香烟,怎地跑到凤凰山来惹事生非?”
许宣道:“菩萨明鉴,此事先有狐魅危害弟子姐姐在前,又有金钹之子调戏小青、周鸿在后,金钹算出追星剑乃是小蜈蚣命中克星,便想下山夺剑,种种因果,剪不断,理还乱,弟子不得已,这才上山寻求化解之道。”
菩萨点头:“如此,此事作罢,日后不得再生事端,好生修行才是正经。”
“是,弟子领命!”
说完,菩萨又转头看向一旁重新变成人形的周鸿,喝道:“孽畜,五帝将你们洪荒妖族镇压在镇妖塔中,未得赦免,竟敢私自出塔,该当何罪?”
周鸿忙道:“菩萨明鉴,弟子自逃出镇妖塔以来,未曾害过一人性命,求菩萨慈悲。”
菩萨不答,这次却学了个乖,手中却再不犹豫,净瓶一斜,一道金光涌出,将周鸿罩在其中,喝道:“莫要狡辩,你在兰若寺中摄取黄泉路上游魂祭炼法宝,又拘禁众鬼吸取凡人元阳为你炼法,还敢说未曾害过一人性命?此番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
周鸿被金光一罩,立刻显出原形,八颗头颅不住叩拜,口中连称:“菩萨慈悲,菩萨饶命!”
许宣见状不忍,正想说话,忽然菩萨两指一点,周鸿化成一道紫光,就要没入净瓶之中。
一旁许宣想要解救,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心中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