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计昆微微点头,觉得有理,看向许宣道:“许道友,其实说到底还是这人身子太弱,否则哪里需要这般繁琐,现在一时半会找不到下蛊之人,我们还是快些去清水寨吧,去了哪里想来就有救了。”
许宣伸两指探了探范建鼻息和脉搏,已经气若游丝,脉搏也微不可察。他也不敢擅自以法力助他恢复元气,以免ciji他体内那些蛊虫,俯身将范建抱起,说道:“先回客栈吧,回去再说。”
大夫见状摇了摇头,身在乾州城,他比许宣更清楚蛊毒的厉害,现在两个偏方都用了,也不见好转,在他心中已经判定范建是个死人了。
抱着范建往客栈方向走,方才那个苗女跟了过来,问道:“你们要去清水寨?”
见许宣没说话,那苗女又道:“清水寨我知道,离我们寨子不远,我带你们去吧。”
许宣又仔细看了看她,觉得她气息与凡人无异,脚步漂浮,也不像个有修为的人,以为是自己多虑了,便道:“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苗女笑了笑,跟上许宣步伐,说道:“阿朵,下仰寨的石阿朵!公子怎么称呼?”
几人互通姓名,回到客栈时,客栈里的伙计已经把饭菜撤了下去,众人听见响动都跑了出来。许宣顺势就把范建放在桌上,见苏酥正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自己,忙问:“灯儿呢,叫她过来。”
苏酥不知何事,但看他抱着个人事不省的男子回来,却也不敢怠慢,忙把灯儿唤了过来。
灯儿脚步漂浮走了过来,嘟哝道:“师父,灯儿正准备睡觉呢!”
“你怎么又喝酒了?”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只怕不是刚才三杯能有的效果,许宣不由有些头疼。
闻讯而来的李晓瑾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方才有个苗女来卖酒,我看灯儿喜欢,所以就买了两葫芦,原本想留着明天再给她喝的,也不知她怎么就偷了去,两葫芦都被她喝了个干净。”
许宣摆摆手,这时也没时间计较这些了,拉过灯儿,俯身问道:“灯儿,你的蝶儿呢,醒了吗?”
灯儿摸出锦盒,捧在掌心,强打精神,说道:“还没呢,你看!”
锦盒中的蝶儿依旧静静趴在那里,原本淡黄的双翅膀已经变成深紫色,背上不知何时竟长出了一对肉芽。
“许公子,我们老爷好像好一些了!”身后一个随从忽然叫道。
许宣转身一看,只见躺在桌上的范建原本还是眉头紧锁,一脸痛苦的表情,现在眉头竟舒展了许多,原本苍白了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就连呼吸都强了不少。
伸手摸了摸脉象,与常人相比只是虚弱一些,原本杂乱的脉搏已经没有了,神识探入,肠道中密密麻麻,肉眼不可见的黑蚁也都蛰伏起来,一动不动,想来应当是感应到了蝶儿的气息,这才这般模样。
许宣招灯儿招招手:“灯儿,你过来。”
“师父。”灯儿乖巧的上前,双手捧着锦盒,仰头看着许宣。
“灯儿,你能让蝶儿把这人肚子里的虫子赶出来吗?”
灯儿看了看范建,摇了摇头:“蝶儿已经好久都没和我说话了,灯儿觉得她现在正在长大,要等她背上再长出一对翅膀才能醒过来。”
听到是这样,许宣不禁有些失望。当时听石阿朵说可以以蛊制蛊,许宣第一反应不是清水寨田婆的灵蛊,而是沐天颜送给灯儿的那只蝶儿,岂料蝶儿仍在沉睡,现在看来也只能往清水寨一行了。
“灯儿,师父要出去办些事情,你在客栈等师父还是要一起去呀!”
灯儿这时喝了酒,头仍旧有些晕,小脸红扑扑的,想了想问道:“师姑她们也去吗?”
许宣摇摇头,灯儿便道:“那师父快去快回吧,灯儿在客栈等师父。”
许宣闻言便让李晓瑾好生照顾灯儿,对计昆、张广二人道:“我们如今是去求人办事,现在已经入夜,人多了反倒容易引起误会,就我们三人去吧。”
说完,转身又对石阿朵道:“阿朵姑娘,就麻烦你了!”
石阿朵这时目光仍好奇地停留在灯儿手中的锦盒上,忽然听许宣叫自己,忙答应道:“不麻烦,只是现在已经晚了,清水寨距离此地可有4、50里地呢,晚上山路也不好走。”
张广自得一笑:“姑娘不必担忧,只是4、50里而已,抬脚就到了,我们自有办法,一会儿就让姑娘见识见识我们的本事。”
石阿朵看了张广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