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云飞心里松了口气。
这几天他心里一直很忐忑,生怕自己认人不贤,晚年落下个老眼昏花的结局。
通完话,洪云飞接着拨了一个号码。
“小司,你恐怕得等几天,神医外出了。”
“洪老,没关系,正好这几天我在圣西考察,也没时间治病,倒是您得多保重一下身体,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
司马炎的声音很洪亮,一点不像即将全身瘫痪的患者。
“你怎么还到处跑?这个病主要就是长期受累造成,现在已经坐了轮椅,再这么忙活,突然全身不能动,恐怕神医也救不了你。到那时,你还拿什么去报效国家。”
“洪老,我就是怕突然不能动,这才抓紧时间多做点工作。圣西的天山,一直是您挂怀的地方,这次来,就是要解决这里的实际困难,解决完,就是全身马上瘫了,我也心安。”
“天山……”
洪云飞的脑海闪过一幕幕的画面,眼睛不禁湿润。
“谢谢你,小司,知道我牵挂着那里,天山的风很厉害,要改改你的工作作风,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吩咐圣西的人去做,你最后把一下关就行。”
“洪老,听你的,龙山镇是我最后一站,调研完,就回天山城。”
随行的医生看到司马炎打完电话,抱着一条毛毯下了车。
警卫从后备箱取出轮椅,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司马炎抬下了车。
龙山镇说是镇,其实才三十几栋房子,不过机构很齐全,医院、学校、旅馆、饭店一样不缺。
司马炎最先看的是学校。
夏末初秋时节,大部分地区,正是一个宜人的季节,而天山,却有冬的寒意。
学校待了二十多分钟,司马炎就撑不住,尽力控制,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身子。
医生看到,急忙终止学校的汇报。
司马炎很冷,额头却在冒着汗,医生想把围巾包住头。
“不要包,不然大家会担心。”
司马炎的声音很低,可透着严厉。
医生含着泪水,默默收回围巾。
轮椅到了车前。
前方不远处,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抱着膝,看到轮椅上的司马炎。
“喂喂,这个人如果不立即治,马上就成活死人。”
“你这个傻子,快滚开。”
“老李,这个傻子我怎么没见过,从哪来的?”
“嘠桑校长,这个傻子来几天了,力气很大,每天靠给人担水,换些吃的,问他家在哪里,又不说清。”
没人把傻子的话当回事,就在司马炎即将上车的时候,心里一动。
“等等,推我过去。”
轮椅到了傻子面前。
“刚才你说我马上就成活死人,是什么意思?”
“你神经上有毛病,最多撑到午夜,就会全身瘫痪,不是活死人,还能是什么?”
“你这个傻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快滚。”
司马炎摆摆手。
“既然你能看出我的病,就应该能治喽。”
“瞧你眉宇行正,这才出言提醒,肚子饿了,先请我吃饭,吃饱了,就给你治。”
“好,张秘书,快去安排。”
没等司马炎吩咐,医生急忙答应了下来。
因为只有他知道司马炎的病是多么严重,虽然这个傻子说出现代仪器都查不清的病因,让人怀疑,但患者病情发展到最后,就是全身瘫痪,这是不争的事实。
张秘书被学校的人领着,去了镇上唯一的饭店。
“小李,把这位先生请到车上,我们好好聊聊。”
“我能知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上了车,司马炎问道。
“我叫卓逸凡,来这里,就是找家,特妈脑子不好使,回家的路给忘了,留在这里,就想着能不能想起什么?想了好几天,就是想不起来,把老子饿的够呛。”
“你出来,没给家里人说吗?”
“说了,我脑子从不想其他事,可我媳妇也没替我想着出门要带什么东西,害得我一路搭车才来到这里,手机都当了,回去非狠狠教训她不可。”
司马炎看他说话的动静,不禁笑出了声。
“小兄弟,看来你是脑子受过伤,也是病人,真能替我治病?”
卓逸凡眼睛一瞪。
“你可以质疑我的品格,万万不可怀疑我的医术,告诉你,我能让你枯树逢春,信不信?”
警卫们没听出枯树逢春还含着别的意思。
司马炎听出来了,这个家伙是夸他的能力,可以叫不举的男人,从展雄风。
“老弟,你很有趣,今天,我这条命就交给你,如果回去,让你嫂子感受到我的厉害,一定带她来当面感谢。”
看到哈哈大笑的司马炎懂了他的意思,卓逸凡猛拍了一下司马炎。
“瞧好吧,看你的样子,也就五十来岁,我要让你雄风再起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