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两百元钱,客气地说道:“那就谢谢了!”
说完,穿着鞋,就走出了门。
下了楼,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又像是被人欺骗了,又像是被人侮辱了,可仔细再想想,其实什么都不是!我们本来就是合租关系,我又是有老婆的人了,刚刚我就是一时高兴,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内心的喜悦,同时可能是角色代入太深吧?其实真没什么,我的工作也是暂时的,这不是我真正的身份,我是不是过度的投入了,我来这里的正真目的是什么?我得搞清楚,可不能让你自己陷进去,变得迷茫了!
想到这里,心里马上就爽快了起来,看见旁边一家酒吧,想起好久没去酒吧了,不如进去小酌两杯也好啊,然后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就开始新的一天,找个新房子住下,和人合租根本就不是办法,也不合适!
酒吧不大,但装修了却别有情调,不算昏暗的灯光,泛着奶黄色的灯,霓虹灯球转来转去的,却不晃眼睛,台上一名外籍歌手,演唱这不知名的乡村民谣。
我坐在吧台前,服务生签上问我要什么喝的?
我看了看酒水牌,打了一杯蓝色妖姬,然后转过头去,欣赏起歌曲。
不得不承认,用母语唱出的歌曲,怎么都比会纯熟英文的中国人唱出来的有味道,我觉得这老外估计在他们家乡那里,也是个歌手,不像一些酒吧里,为了彰显自己比较洋气,随便找个老外,不管会不会唱歌,请过去,就是唱个生日歌,也算是外国歌手了。
这个老外的确是有点功力,一首唱吧,接着就是另外一首,时不时地看着服务生递过来的点歌单,然后随手扔了出去。
我招手服务生过来问道:“可以点歌是吧?”
服务生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你点了也没用,他基本都不会唱,不是不会唱,是不唱!这老外怪得很,他也不算是我们请过来的,就是喜欢唱歌,每天只要给他酒喝,就可以了,从来也不要工资!只不过,客人点歌,他都很少唱,偶尔点着了,他喜欢的,他才会唱!”
我嗯了一声,要了点歌单,写下了一首经典老歌:《加州旅馆》(hotelia),递给服务生,然后说道:“给他来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我请!”
服务生接过歌单和钱,爽快地走了过去。
老外接过酒,高兴了喝了一大口,看了看歌单,然后向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向我举起了杯,我也表示了一下。
沧桑的歌声一传过来,我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的确是好听,一杯酒下肚,脑袋晕呼呼的,我知道这鸡尾酒上头,又叫了一杯啤酒,想着清一清。
老外唱完了歌,又换了一个年轻的女歌手上去唱歌,这女歌手看上去就比较受欢迎了,点歌单一张接着一张,都是时下比较流行的歌曲。
老外走到了我身边,亲切地问我道:“能请你喝一杯吗?”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以为他是想让我再请他喝一杯,招手服务生,让老外自己点,算我帐上。
老外急忙摇头,再次问了我一遍,我想喝什么?
我异样地看了看老外,心想:妈的,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对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外还在看着我,似乎再等待我的答案,我随口说了啤酒。
老外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我身边,问我:“你第一次来这间酒吧?”还不忘用生硬的中文,再次问上一遍。
我用英文回答道:“是的,第一次,你的歌声很动听!”
老外笑了笑,伸出手来:“艾尔伯!”
我轻轻地和他握了握手,问道:“我以为你们一般都是击掌,都不喜欢中国人打招呼的手势呢!”
艾尔伯笑了笑道:“我又不是黑人!我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啊!只是我们白人大多数也是这种礼仪!”然后,解释道:“我请你喝酒,是因为我知道,你在认真地听我唱歌,在这里已经很难了,我觉得你可能是我第一个听众!”
我不解地说道:“不会吧?你的歌声很动听,应该有很多人,愿意听你唱歌的!”
艾尔伯摇着头,一连说了几个“no!”
然后大口了喝了一口酒道:“他们只喜欢听新歌,听节奏快的歌曲,我唱的都是老歌,我也只喜欢唱老歌!”
我哎了一声道:“其实老歌更耐听,经典就是经典,谁也超越不了!这只能说中国人的欣赏水平不行,不是你的歌唱的不行!别太在意,酒吧里唱歌都是这样的,怎么热闹怎么来!”
艾尔伯笑了笑道:“有道理!我们干一杯?”
我举起了杯说道:“我差不多了,有机会再来听你唱歌!”
老外似乎有点失望,但也没勉强只是问道:“你的名字?”
我想了想回答道:“你就叫我fly吧?听起来可能怪怪的,你就当是外号吧,别称!”
老外重复了一下fly,然后问道:“你的中文名字里有个飞是对吧?”
我耸了耸肩,没否认,也没承认。
走出了酒吧,我的电话还没响,我确定今晚我是回不去了,再次来到了那间,我刚来上海时的酒店。
还有那个前台小姐,她也认出了我,眼睛不时往我身后看,我撇了撇嘴说道:“不用看了,没人,放信吧,就我一个人住!”
前台小姐幸灾乐祸地说道:“被人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