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庾遥和温苍并肩而行。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庾遥开口问道:“那日我们在春日宴吃酒,你可曾留意过公孙大娘的步履呼吸?”
温苍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在怀疑什么?我记得那日公孙大娘没什么异常,春日宴里的人都是普通人,没见哪个是练家子。”
庾遥道:“我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方才那具骸骨……你若说他是死后被人大卸八块也无不可,可是我想到也许还有另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生前全身骨骼就都被掌力震断。”
温苍睁大了双眼,说道:“倒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庾遥道:“我想,若是以利刃砍断骨头,连接处不会断的这么不平整。若是公孙大娘连同春日宴里面的人都不会功夫,那想必不可能是他们做的了。”
温苍道:“若是如此,头骨找不到也说得通了。如果是高手出招,直接以精纯内力一掌拍到天灵盖上,不但全身骨骼尽断,就连头骨也必会碎裂。碎裂之后的头骨不易辨认,自然就找不到了。”
庾遥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也是何天翼做的?”
温苍道:“未曾交过手,我们也不知他功力深浅。但是既然韩师爷是死在他的华檀宝扇之下,相州城里的事情,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庾遥道:“看来公孙大娘的确有冤屈,只是既然人不是她杀的,那这人肯定也不是她夫君,会是谁呢?为什么那日公堂之上所有人证物证都齐齐指向她?”
温苍道:“还不是那六趾的祸?虽说左脚生有六趾的人极其少见,但是必定不止只有公孙长满一个人如此,死者怕是别的什么人。”
庾遥道:“可是金店的掌柜徐二怎么就咬定了公孙大娘,而且什么儒生打扮,什么后巷,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胡诌的。”
温苍道:“空口白话,难以查证,便就是胡诌的又如何?”
庾遥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牵涉在里面,许大人怕惹麻烦不敢招惹,可是以我驸马的身份和家族的名望,途径相州,去登门拜访一下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温苍道:“你是说退隐还乡的袁阁老?”
庾遥道:“他的小儿子曾经派人出手打过徐二,说不定知道什么内情。”
温苍道:“难道现在就去?”
庾遥看向他笑道:“明日再去吧,咱们刚去过义庄岂能即刻再去拜访袁阁老?赶快回去沐浴更衣,将身上的味道去掉吧。而且幼薇在云来客栈等了大半日了,虽说是有晰儿和朦儿守卫,我也有些不放心。”
温苍点点头,笑着说道:“好。”
二人加快步伐往云来客栈走去。
半晌之后,庾遥一踏进云来客栈的大门,便对迎上来的小二说道:“快去打几桶水。”
店小二刚一走近庾遥和温苍,便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连忙后退了一步,掩住鼻子说道:“两位公子这是去哪儿了?这是什么味儿?比泔水桶还难闻!”
庾遥笑道:“人生地不熟的,走岔了路,竟去到了郊外,还误踏入一户农家的后院,又是满地的鸡鸭又是猪圈的,沾染了这一身的气味儿,所以回来才要火速沐浴更衣。”
店小二道:“难怪嘛!二位公子请先回去稍等,小的这就去打水烧水。”
温苍率先致谢,与庾遥一同上了楼。
房间内,温苍道:“咱们回来了,可要去知会幼薇小妹一声?”
庾遥道:“等下浆洗过,换好了衣衫再去吧。姑娘家都爱干净,床榻衣衫每日熏香都要熏几遍,哪里闻得了这个味儿?”
温苍道:“我却觉得你这个妹妹与众不同,虽然出身尊贵无比,却像是个不拘小节的做派。”
庾遥笑道:“这样夸奖的话,你原该当着她的面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