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完之后,曾荣把这两句诗绣了上去,绣好之后,她起身扭了扭脖子,感觉下身略有点胀,这才想起来自己一个多时辰没动地方,于是,她放下绣绷子,出去找个侍女问明茅房的所在位置,便直奔茅房去了。
茅房是在后罩房,直接从厢房这边的游廊有一个月亮门过去,穿过月亮门,曾荣发现后罩房也有三间上房,只是这边的屋子显然比前面的要小一些,所以三间上房旁边又加了间偏房,偏房前面有一口井,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在井边择菜洗菜。
曾荣有心问问她的身份,可又怕传进于掌柜耳朵里不好,便越过她直接回了前院。
谁知等她回到之前的东厢房时,只见厢房门口站了两个侍女,见曾荣过来,其中一位侍女摆了摆手,曾荣站住了。
约摸过了半刻来钟,只见四个侍女从前面的展厅出来,手里用托盘捧着一堆饰物什么的进了东厢房,曾荣见此,猜到准是有贵客来了。
只是这会的她也没地方可去,旁边的三间上房里像是绣娘们的工坊,曾荣一个生人不好贸然闯进去,前面的大厅不定也有什么贵人,冲撞了谁都不好,因此,略一思忖,她只得站在原处。
这一等,就等了小半个时辰。
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动静,曾荣自觉地站在了一处门柱后,尽管她有心想认识些上门来的客人,可她明白的很,现在绝不是机会,一个弄不好,把于掌柜得罪就麻烦了。
只是曾荣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居然是一位身穿茶色太监服头戴三山帽的太监,看于掌柜恭敬的态度,对方的品阶应该不低。
从两人的对话中,曾荣捕捉到一个信息,这位太监姓刘,好像是端午节到了,出来购置一些香囊和彩袋什么的。
姓刘,曾荣脑子转了一圈,可惜,她对宫里的人实在不熟,前世的她虽生活在徐府,可身份毕竟是个妾,况且,上一世这个时期的她刚进徐府,才六岁,更不会接触到这些。
约摸又一刻多钟后,于掌柜这才回到院子里,刚要张口叫人去喊曾荣,忽一眼看见曾荣正站在廊下,便向她招了招手,曾荣再次跟着她进了东厢房。
“方才丝帕上的图案是谁教你绣的?”于掌柜先坐了下来。
曾荣一看自己放在案几上的绣绷子还在,上面的丝帕却不见了,心下虽有点疑惑,却佯作不知,“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住的书院那边有一丛兰花,是山长亲自种的,我见山长特别喜欢,有一天便央他替我画了一幅绣样。”
“那上面的诗词呢?”
“我昨晚刚看到的,想着弄别致些,说不定您会喜欢。”
于掌柜一听又问她从什么书上看到的,为何单单选了这两句诗。
“回于掌柜,因为就这两句诗浅显好懂,我记住了,可巧又应景,是咏兰花的。”
这个回答没有毛病,于掌柜没再追问什么,起身站起来,示意曾荣跟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