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昨晚的出事,曾荣再次脑补了一出戏,准是那位皇贵妃和皇上同时戴上了那绣有并蒂莲的荷包,保不齐还有鞋子,所以才刺激到那位先皇后的儿子了。
可真够张扬的,除夕夜的团圆宴,除了皇上一家人,想必还有别的亲王、郡王等人,皇贵妃这么做是打谁的脸?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皇贵妃敢这么做,想必也是有底气的,若没有皇上撑腰,只怕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想见自己呢?
“想什么呢?”柳春苗见曾荣失神了,问道。
“在想,想这位皇贵妃为何要见我,我,我不过就是个绣娘。”曾荣问了出来。
“这位皇贵妃为人最是和善大方,又惜才爱才,想必是听闻你才十二岁,又是从乡下来的,还能自创一套针法,这才起了怜惜之意,说起来这也是你的福分。”
曾荣苦笑一下,这样的福分不要也罢。
什么和善大方,惜才爱才,全是骗人的鬼话,若真的和善大方,上一世怎么可能她的儿子一登基就大开杀戒,整个京城搞得人人自危,多少无辜之人被牵连进了牢狱甚至失了性命。
还有,和善大方之人能从一个小小的侍妾坐上皇贵妃的位置?能宠冠后宫这么多年?能逼死先皇后?
谁知道她这一路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踩着多少人的白骨!
还有,她想见曾荣,只怕和徐家也有点关联,换句话说,她想把曾荣卷进和皇后的争斗中,若曾荣在徐家还有点分量,她可以留曾荣多活两年,做个大棋子,若是没什么分量,这个小棋子能活多久也就没人关心了。
这一招可真是够狠毒的。
好在曾荣目前还有太后这件常服做借口,皇贵妃暂时不能调她过去,可三个月过去呢?
“柳姑姑,我,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曾荣弱弱地问道。
“说。”
“昨晚的团圆宴阿梅有没有受到波及?”曾荣一直想知道阿梅在慈宁宫里过的好不好,有没有露馅,有没有挨骂,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打听。
“这个不好说,你很关心她?”
“当然,可她走后就再没消息。”
“我听说太后相中的是她的才气,你放心,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会受到重用的。”说完这话,柳春苗颇有深意地看着曾荣,抿嘴一笑。
“若果真如此的话,覃姑姑为何又会挨罚呢?我觉得她也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啊?”曾荣正愁没法拐回正题呢,也就忽略了对方嘴角露出的那丝嘲讽。
“这话你还是问她去吧。小鬼灵精,想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还差了些。”柳春苗直接点破了曾荣。
“姑姑,这不覃姑姑不肯说嘛,我才好奇想着问问您,真不是什么装神弄鬼,我哪敢在姑姑面前放肆?”曾荣索性放下身段,呵呵一笑,爬过去摇着对方的胳膊撒个娇。